国画网小说 > 都市小说 > 外室 > 梦魇住
秦舒捂着肚子出得门来,神秀便扶着她“姐姐,还是难受吗我都听见了,大爷叫你跪着去。姐姐这样如何能跪,我进去求大爷。”
秦舒忙拉住她“别进去,他现
神秀踌躇“那我去拿了暖炉来,给姐姐捂捂小腹”
秦舒摇摇头“扶我去里面躺着,我要睡一会儿。大爷自持身份,又不会出来盯着我,瞧我到底跪没有跪”
神秀扑哧一声笑出来“姑娘倘若要奉承谁,谁便生不起来气,那刚刚又何苦对大爷说那样的话儿。”
秦舒脱了鞋,躺
神秀笑笑不说话,关了门,悄声退了出去。
陆赜坐着生了半晌的闷气,拿了本书来瞧,勉强消了些气,叫人端茶进来,叫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想起来,自己是叫那丫头上外边跪着去了。
他自己推了门出来,瞧了瞧左右长廊,都不见那丫头,沉着脸问话“凭儿呢”
神秀便道“回大爷的话,凭儿姐姐今儿来了小日子,疼痛难忍,往里间歇着去了。”
陆赜听了冷笑“好一个阳奉阴违的大丫鬟,主子叫跪着,自己也敢歇息去”说罢,便叫神秀领了自己去“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放肆的”
这个时候天色已暗,只有一点夕阳斜照,神秀无法,推了门进去,刚想开口唤秦舒,却听陆赜吩咐“出去。”
神秀担忧地瞧了瞧床榻,见秦舒依旧熟睡着,不免心急。
陆赜走近,撩开床帏,见秦舒苍白着一张脸,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本来还气着,见此也心软了三分,伸手去摸秦舒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去握她的手,也是冰凉的。
秦舒本来就疼得睡不着,不过是眯着眼睛罢了,见他进来,心里哀叹做奴才,连睡觉也睡不好,要想先睡觉,还得表演一番才行。
秦舒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酝酿了一会儿,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便从眼睛里落出来,偏偏依旧不睁开眼睛,只眼睫毛蒲扇一样抖动,叫人知道她此刻已然醒了。
陆赜见枕间青丝散落,两鬓落泪,仿若梨花带雨,心里暗叹怪道古人云美人垂泪最销魂。
陆赜见她这样哭得跟受惊的小鹿一般,只当她自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语气虽然还是生硬,气却已经消了大半“刚才不还嘴硬吗,怎么又上这儿哭起来旁人见了,还只当我如何了你一般”
秦舒适时地睁开眼睛,忍着腹痛,趁着手从床上坐起来,未语泪先流“大爷也知道,我来了小日子,这是我自来便有的病症,来时腹疼难忍,并不是为别的,大爷若是不信,自去寻了小丫头来问。大爷说,新主母明年春天便要进门,奴婢只有高兴的份儿,何曾有别的念头”
陆赜进来见她脸色苍白,便知道是自己冤枉了她,只怕是真的来了小日子腹痛难忍,并不是听见王家小姐的事情,使小性子。
他依旧板正着一张脸,问“即便是如此,你好生告诉我就是,又是
秦舒心里冷笑,那自然都是我的心里话,只面上却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来,低着头想了想,道“以前,便是老太太、二奶奶有什么地方误解、冤枉了我,我自然细细分说,好叫主子明白内情。可是,我今儿叫婆子扶了回来,本就难受,听见大爷那样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辩白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着大爷既然这样厌弃我,不喜欢我,我自然不该留下来徒留憎恶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老太太一向夸我伶俐的,只怕那时候糊涂了”
陆赜进来时是盛怒,这时全然没有半分了,听秦舒说自己只怕是糊涂了,不由得轻笑“知道自己糊涂就好了”
秦舒抬头,取了帕子拭泪,见他神色,便晓得自己是安全过关,故意道“既然大爷说我糊涂,那我还是外头跪着去吧,合该叫冷风吹吹,醒醒脑子才是。”
说着便假作要起来往外头去,陆赜捉住她“人虽然糊涂,却不能叫外头吹风去了,再吹成个木头,可就亏了。”
秦舒听得这话,一时
她叫陆赜扶着躺
说罢,秦舒见他解开自己的外衫,只留了中衣,又不知道按了什么穴道,开始很疼,不一会儿果然腹痛减轻了许多。
秦舒呆呆道“大爷明明会医术,又如何不知道妇人小日子疼痛呢还以为我是装病”
陆赜道“你只说了身子不舒服,又何尝说过小日子,又叫你骂了一通,哪里想得起这回事”
谁敢骂他呀秦舒可不能承认“我哪里骂大爷了,明明是大爷先说我不干净的”
陆赜见不过这么一会儿,这小丫头还改起自己说的话来“我说的是不清白,何曾说你不干净了既有了肌肤之亲,你我又何曾清白”
秦舒并不认同,心里笑他,这算什么肌肤之亲只是并不敢反驳他了,怕他没完没了。
他一双大手,温暖又干燥,不轻不重地按揉推拿,那绞痛慢慢缓和了许多,不知不觉中,秦舒竟然渐渐睡着了。
秦舒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带着父母
母亲远远的叫她“小舒,小舒,你瞧你爸,他站起来了耶,他站起来了”
秦舒坐起来,正好看见老爸从一头栽倒
老秦同志叫海浪冲回沙滩上,冲着秦舒嚷嚷“你这孩子,我们老人学习新鲜事物,你不鼓励就算了,还
秦舒端着个椰子走过去,笑“不是这样吧,老秦同志,那些兴趣班好像都是您老人家非要给我报的吧,怎么现
老秦同志转过头“哪有这回事”一面讪笑,一面道“哎呀,都中午了,你妈肯定饿了,去吃饭吧,吃饭吧,听说这美国的龙虾不值钱,可便宜了。我看新闻,说遍地小龙虾都没人吃呢”
秦舒她母亲摇头“我可不要吃龙虾了,我要吃中国菜,你要吃龙虾自己一个人去吃。”
秦舒挑挑眉,道“好呀,叫老秦同志给这些外国人露一手,今儿就老秦同志做中国菜。”
她笑着正开心,听见旁边一个什么人问她“什么菜姐姐今儿叫谁做菜外头庄子上才送来新鲜的鹿肉,趁下了雪,上园子里烤来吃正好。”
秦舒一回过头,便见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个藕荷色绫袄的丫头手上托盘里端了一堆宫花“姐姐,这是外头人送来的,老太太叫分给几个姑娘。”
秦舒大骇,转头往回跑“不不不,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我
神秀往外边来,正放了药碗
神秀只唯恐她今日不舒服,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梦魇住,忙过去叫醒她“姐姐,姐姐”
秦舒醒过来,睁开眼睛,望着神秀
神秀听见笑“刚才姐姐梦里一直喊,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莫不是做梦叫拐子拐去了”
秦舒坐起来,小腹还隐隐作痛,不过最疼的时候已经疼过去了,她接过神秀的热茶,微微喝了一口“可不是遇见拐子了吗,叫拐去不见天日的地方,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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