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一眼便瞥见靠
说着, 伸手去抚秦舒的脸颊,狞笑一声“你这院子里几个三脚猫的护卫, 恐怕不是我的对手,何必白费功夫呢”
珩儿不懂
秦舒见陆赜并不
珩哥儿抬起头, 嘴角上染了血, 焦急“这个大叔是坏人, 我要保护你。”
秦舒并不理他,拿了棉斗篷给他裹好,唤了秦嬷嬷进来,问“议事厅后边碧纱橱的暖炕烧了没有”
秦嬷嬷回话“回姑娘, 才刚叫人去了。”
秦舒把珩哥儿抱起来,教给秦嬷嬷“现
珩哥儿三岁前都是跟秦舒一起睡的,秦舒一直说着要把他移出去,自己一个人睡觉,叫他歪缠着,十日里倒是有八日依旧赖
珩哥儿叫秦嬷嬷抱着,还要过来搂住秦舒的脖子不松手,带着哭声“我不要出去,我要留
秦舒把他的小手从脖子上扒拉下来,叫他这句话逗笑了,一直送到门口“你可是写了保证书的,要是过年前念书再迟到,就三个月不能出门,记得明儿早上不要赖床。”
秦嬷嬷担忧“姑娘,这府里没几个好身手的护卫,要不要叫了票号的人过来”
秦舒摇摇头,她并不想把这件事情搞得人皆知,这种隐隐绰绰的风流韵事,一旦流传出去
,对象又是陆赜这种朝廷命官,不论是对大通票号,还是对她自己,都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事情。
她笑笑“我心里有数,您帮我带好珩儿,我就放心了。”
珩哥儿喔一声,叫秦嬷嬷抱着走下台阶。
秦舒站
她从架子上捞了一件披风披上,缓缓关上门,坐
陆赜还坐
他开口,满怀酸涩“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伸手去抚秦舒的脸颊,却叫她偏头躲开来,往日水光潋滟的夺情目此刻冷幽幽瞧着陆赜“陆大人说的话,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难不成我们从前还认识吗什么又叫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好好地待
陆赜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他真想问问她,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头一天晚上还含情脉脉答应等着自己,第二天就放火死遁而去,甚至自己一个人生下他的儿子。
他想问问她,难道这五年之中,她从来就没想过回去吗从来也不曾把自己挂怀
陆赜心中千言万语,都被她这一句难不成我们从前还认识吗给堵了回去,只念着一句话“不认识”
她轻轻笑一声,微微摇头,耳坠上的绿宝石也轻飘飘晃荡“陆大人,我姓秦名舒,祖籍山西,自幼随父母逃难到北京,招赘的夫婿早亡,恐怕陆大人的的确确是认错人。”
哀哀怨怨的看着自己,他潜意识里以为,不过是自己说了些气话,伤了她的心,朝夕相处半载,总是有情谊
她这样不耐烦的表情,这样的绝情的话,仿佛一瓢冷水泼
陆赜站得离秦舒三步远,幽幽道“董凭儿,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竟敢像你这样愚弄我”
秦舒低头瞧了瞧盖碗里漂浮的尖叶,听见这句话,抿出一个笑来“陆大人,此话怎讲你我素不相识,又谈何愚弄呢商贾妇人,又怎敢愚弄朝廷大员呢”
陆赜听得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秦舒的手腕,那杯茶顿时倾倒
他说得激动,忽觉手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瞧,见秦舒左手拿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玉鞘,自己手臂上被划开一大道口子,鲜血顿时顺着衣袖淌到地毯上。
陆赜不敢置信“你”
秦舒望着他,一字一句道“陆大人,董凭儿是你的侍妾,跟我秦舒又有什么相干呢你深夜提剑闯门,满府惊慌,我虽是商贾妇道人家,出身寒微,性子偏激,这天子脚下,也不是没有说理的地方。”
那是五年前陆赜送给秦舒的八个字,现如今她就泰然自若地坐
那玉鞘甚是锋利,划开的伤口颇深,不一会儿半截袖子就叫染透了,他不退反进,一手抓住刀刃,微微用力,顿时鲜血淋漓,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你就这样恨我这五年,你就没有一丝一毫想回去的念头吗难道往日那些情长日短、春闺梦短都是假的,你待我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吗”
那刀鞘上的血蜿蜒,秦舒闻言笑笑“陆大人,这又从何说起呢我青年丧夫,只留下一个遗腹子,可不要败坏我的名声你我素不相识,又谈何情意呢”
他怔怔望着秦舒半晌,末了
把那玉鞘从秦舒手中取出来,随手丢
说罢,便大笑着出得门去,消失
秦舒预想过很多种情形,独独没有预料到这种,门外的雪花叫大风吹进来,她愣了愣“真是越来越疯了。”
玲珑抱着剑从另一侧的帷幕后走出来,担忧“姑娘,恐怕陆总督不会善罢甘休。倘若是以前,贺学士处境尚好,便也不怕。只是今时不比往日,只怕很有些麻烦。”
这丫头担心陆赜
秦舒道“要是贺学士处境好,我就不必留
她脱了披风,坐到床上,瞥见靠
玲珑点头“姑娘,我会当心的。”
秦舒脱了鞋子,躺
秦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心道早晚也要挑破的,与其
陆赜回府的时候,一截袖子已经全是血了,他今儿穿的是浅色月白的袍子,更加刺眼,小茴香抖抖索索给他上药,半句话都不敢问。
偏偏陆赜却问她“小茴香,你觉得你们姑娘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茴香哪里知道秦舒没死的事情呢,只当陆赜一时间见了什么,感怀往事,她不敢多说“姑娘是个大大的好人,对下人们都很好,从来不曾打骂过。”
陆赜听了嗤笑“大大的好人”
小茴香吓得连连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说错了话了。”
陆赜冷笑“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以前所见所闻,都是大大的错了。”
第二日,御前会议,吵吵嚷嚷大半天,依旧什么都没议出来。
黄昏时分,陆赜才从宫里出来,便有下人等
陆赜皱眉,从前
那下人又禀告“贾小楼是戏班子新登台的旦角儿,秦掌柜这几年很捧他。虽然不常去,但是时常叫了人去府里唱堂会。”
陆赜一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官服都没换,黑着脸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去归云楼。”
他心里暗暗咬牙董凭儿,旁的我都可以不计较,你要是真的敢红杏出墙,我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