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战歌正文第五百九十八章,如此使者沈与求满脸卑微的鞠躬道:“燕王天命所归,是注定要君临天下的!陛下决定上应天命,下顺万民,奉燕王为主!”杨鹏感到有些意外,点了点头,道:“你们皇帝看得清楚大势,很好。”
沈与求听见杨鹏赞赏,不由的心中欢喜,连忙又道:“陛下为表示诚意,愿意去除皇帝尊号,降格为宋王,同时向燕王称臣!另外,陛下还愿意将南边数省一半的赋税上缴上国,以作为臣子的供奉!”
杨鹏不置可否,问道:“你们想要什么”沈与求躬身道:“下国不敢有非分之想,只希望燕王能够网开一面,令我国陛下保有如今的权位!”
杨鹏笑了笑。站了起来,走到沈与求面前,沈与求把头垂得更低了,表现得无比恭敬。陈枭道:“沈大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难道甘心为一个日薄西山的朝廷效命”杨鹏的话说中了沈与求的心事,沈与求见既然燕王说到了这个话题,当即乘机道:“赵恒倒行逆施,弄得天怒人怨,所以契丹人才得以席卷中原,造成老大的破坏!赵宋官家连祖宗皇陵之地也都丢掉了,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实不相瞒,小人早就想离开他们弃暗投明了,只是,只是担心燕王是否能接纳啊”
杨鹏笑了笑,道:“我燕云,一切都讲究律法!沈大人虽然是个人才,可是我也不能骤然提拔啊!”沈与求立刻听出了杨鹏的弦外之音,连忙躬身拜道:“只要燕王有命,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鹏微微一笑。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道:“沈大人继续回去做官,到时候自然有人联络你。”“是!微臣静候燕王吩咐,万死不辞!”杨鹏自然不相信他会万死不辞,不过这确实一枚十分有用的棋子。
点了点头,问道:“宋王真的想要俯首称臣”沈与求点了点头,嘲弄地道:“宋国君臣都已经吓破胆了!只希望燕王能够放他们一马,为此他们可以说不惜一切代价!”
“嗯。你怎么看”沈与求抱拳道:“燕王顺应天命降世,注定是要一统**君临天下的!古来圣君,从未有人可以容忍前朝皇帝割据于外的,那对于燕王的统治也是十分不利的!因此微臣以为,绝不可和,应当一举扫平天下,一同**!”
杨鹏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沈与求心头一凛,连忙道:“微臣如今已经是燕王的臣子了,自然不能有所顾忌不说实话!如若那样,便是对燕王的不忠啊!请燕王明鉴!”
杨鹏笑道:“你不用紧张,你能如此我很高兴!”沈与求不由的放下心来,这时才发现背上早已经被冷汗汗湿了。杨鹏看了沈与求一眼,道:“不过你以后要记住现在是为谁效忠才好!”沈与求连忙跪下,叩头道:“微臣誓死追随燕王,决不敢有二心!如若心存二心,便叫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杨鹏点了点头,“起来吧。”沈与求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着。杨鹏思忖道:“你回去后告诉宋王,就说我答应他的请求。”沈与求一愣,连忙抱拳道:“燕王怎能答应天下必须一统啊!”杨鹏笑道:“我自然是要一统天下的,你找我的话去做就是了!”沈与求心头一动,笑着拜道:“微臣明白了,微臣遵命!”
杨鹏又仔细询问了如今两广那边的情况,一番谈话直到中午。杨鹏让沈与求与自己和韩冰共进午餐,沈与求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感激兴奋不已。散席后,杨鹏让人带沈与求下去休息了。
韩冰鄙视地道:“身为宋国的使者,却如此奴颜卑膝,自称为燕云的臣子,无耻之徒以他为最!”杨鹏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韩冰道:“大哥,你只是想要利用他,事成之后就不会使用他了吧”
杨鹏放下茶杯,笑道:“那可不一定。”韩冰皱眉道:“用这种卑鄙小人,岂不是大大的祸害”
杨鹏道:“从古到今,所有帝王的治国理念就是错误的!只想着用什么样的人,殊不知,就算是一个品格才能完美无缺的人,若是投身于肮脏的官场,很快就会同流合污的,真正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的不是没有,却十分稀少!因此为上者真正要做的是建立一个合理的体制,树立律法权威,若是这些做好了,即便是像沈与求那样的人,也是可以有所作为,而不会贪赃枉法的!律法和体制,就好比一大潭水,而众多的官员便好似一杯杯的水,若潭水是污浊的,就算每一杯水都是清澈无染的,投入到潭水中,瞬间也会被污染;反之,若这潭水是清澈的,即便每一杯水都是有污秽的,投入到潭水中,也会被净化了!所以说,关键在体制,并不在人!官员若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根源在于体制,其实与官员本人并无多大关系!”
韩冰思忖着点了点头,崇拜地看向大哥,赞叹道:“大哥真是见识非凡呢!就算是古之圣君与大哥相比也颇有不及呢!”杨鹏呵呵一笑,暗道:‘那是自然,毕竟多了千年的见识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恐怕就算明白这个道理,恐怕也不一定能够做得到。或者因为有所顾忌,或者根本就是自己不愿意放弃权利,致使体制在错误的轨道上愈行愈远!’不由的叹了口气。韩冰好奇地问道:“大哥为何叹气”
杨鹏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摇头道:“没什么。”想起一事,不由的问道:“对了,冰倩的事情,你跟她说了吗”韩冰点了点头,皱眉道:“已经说过了,可是她好像并不想要嫁给杨贵似的!”瞪了杨鹏一眼,没好气地道:“我看她似乎是认定你了!否则她怎么说要陪我一辈子”
杨鹏笑道:“这关我什么事啊,分明就是她跟你感情好不愿意分离的缘故嘛!”韩冰摇头道:“才不是呢!”杨鹏思忖道:“我看她之所以不愿意,主要还是因为没见过杨贵,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这样吧,等今年年会的时候,我把杨贵召回来,让他们见个面,呵呵,我相信,以杨贵的人品样貌,冰倩定然会一见钟情的!”韩冰微笑着点了点头。
突然,韩冰眉头一皱,慌忙起身奔到了外面。随即杨鹏便听见韩冰呕吐的声音传来。杨鹏见此情景,登时紧张起来,赶紧奔了出去,扶着韩冰紧张地问道:“韩冰,你怎么了”
韩冰摇了摇头,皱眉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两天总是胸口难受想要呕吐,可是又呕不出什么东西来!”随即又禁不住呕吐出声。杨鹏看见她并没有呕出食物,只是一点清水,突然心头一动,喜悦地叫道:“韩冰,你八成是有身孕了!”韩冰一愣,随即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地道:“也不知是不是的”
杨鹏当即命人叫来了女医官,检查之后确定韩冰确实怀孕了,杨鹏和韩冰都欣喜异常。然而随后的事情却让杨鹏郁闷了,韩冰这个终于怀上了孩子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让大哥碰自己了,说是怕伤到了孩子。杨鹏无奈,只好一个人睡了。
八王爷的使者王安来到了潭州,首先代表八王爷表达了对燕王的敬意,随即双手托起一份礼单道:“这是吾王献给燕王的礼物,聊表敬意!”
王开上前接下礼单,转呈给了杨鹏。杨鹏拿起礼单,打开来大略的看了一遍,放下礼单,微笑道:“赵王爷真是太客气了!”王安抱拳道:“吾方为下国,燕云为上国,下国向上国进贡,那是理所当然的!”杨鹏微微一笑。
王安抱拳道:“吾王希望能和燕王一道攻灭赵恒叛逆,不知燕王意下如何”
杨鹏道:“我自然也有此意。”王安看了杨鹏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下听说赵恒的使者也来了,向燕王求和,而且燕王已经答应了,不知,不知是否有此事”
杨鹏点了点头,道:“却有此事!”王安吃了一惊,问道:“不知燕王为何会允诺赵恒逆贼的请求”
杨鹏笑道:“你不用担心,这只是个计谋。如此一来,到时我们便可出其不意地对他们用兵了!”王安恍然大悟,放下心来,笑着拜道:“如此,在下便放心了!”顿了顿,问道:“也就是说燕王已久打算对赵恒逆贼用兵”杨鹏点头道:“当然。你回去告诉八王爷,我打算明年开春之后再行用兵,他可以做好准备,到时我们双方同时进兵,不愁赵恒不灭!”王安大喜应诺,随即道:“在下定将燕王的话带到!”顿了顿,“另外,关于我们双方屯驻在边境的军队,是否可以都撤掉”
如今燕云在洪州等地驻扎有重兵,而八王爷在鄱阳等地也驻扎了不少军队,可是宋军战力羸弱,不可能与燕云军抗衡,因此驻扎在洪州等地的燕云军令八王爷等人如芒在背惶恐不安,因此便让王安趁着出使潭州的便利提出双方撤除边境军队的要求。
杨鹏笑道:“这倒是我疏忽了。我们双方现在的关系,边境是可以不驻扎什么军队。我会下令洪州那边,将主力部队调往南方。”
王安欣喜地拜道:“多谢燕王!”随即道:“我方也会将鄱阳等地的主要军队撤走。”杨鹏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今天时候不早了,王大人先去休息,明天我会让人与王大人就双方合作的具体事宜进行洽商,并且签订协议。”王安拜道:“多谢燕王,在下告退!”随即便躬身退了下去。
杨鹏拿起手边的礼单看了看,笑道:“两个笨蛋!”想到韩冰,不由的十分挂念,连忙起身朝后院走去。由于来了两伙使者的原因,驿馆得给他们住宿,因此杨鹏等人便离开了驿馆,住进了府衙。而曹虎则搬离了府衙,住到了附近的一座属于官府的小院落中。
在江南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杨鹏决定会天京新城了。一行人离开潭州向东,进入江南西路,一路前往洪州。杨鹏等人要回天京新城,应该往北走,却为何向东呢原来杨鹏打算绕一圈远路顺道视察一下江西的情况。一行人到了洪州,与段志贤等人见面,交代了一些事情,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离开了洪州。从洪州港口上船,沿赣水北上,进入鄱阳湖,然后出湖口溯大江而上,直达上游的江陵府。
一行人在江陵府登岸,进入城中。
知府以下各人听到消息,连忙出迎。杨鹏挂念耶侓观音,急忙问知府道:“王妃呢”知府一脸喜色地道:“恭喜燕王,贺喜燕王,耶侓娘娘为燕王生下了两位王子,一位王女呢”杨鹏大为惊喜,急忙问道:“他们在哪里”
知府连忙道:“正在后衙休养。”杨鹏赶紧策马朝府衙奔去,众人紧随在后。
杨鹏赶到府衙,直奔后院。守卫后院的众飞凤女卫突然看见杨鹏回来了,都惊喜不已,纷纷拜见。杨鹏看见了娜仁,急忙问道:“观音在哪里”娜仁道:“我为燕王领路!”随即便领着杨鹏进了一座木楼。来到楼上,只见耶侓观音正靠在床头,面色苍白,显得十分疲惫的模样。杨鹏只感到一股浓浓的情意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地叫道:“观音!”随即便奔了上去。耶侓观音听到杨鹏的叫声,赶紧扭头看来,看见了朝思暮想的男人,满脸惊喜之色,情不自禁地叫道:“大哥!”
杨鹏奔到床边,耶侓观音便扑进了杨鹏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这个刚强的女人竟然轻轻地抽泣起来。
杨鹏搂着耶侓观音的娇躯,感觉她的身子好像瘦弱了很多,知道定是因为生孩子之故,心里不由得充满了感激,随即浓浓的歉意涌上心头。放开耶侓观音的娇躯,坐到床沿上,伸手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自责地道:“大哥这个丈夫真是太不称职了!你生产我都不在你身边!”
耶侓观音笑了笑,哼道:“谁要你在我身边了,当我是那些没用的女人吗”杨鹏呵呵一笑。耶侓观音兴冲冲地指了指不远处靠墙的三架婴儿床道:“大哥你看,那是我给你生得孩子!”
杨鹏赶紧走了过去,看见躺在婴儿床里正睡得香甜的三个孩子,心中不由的升起慈爱的情感来。回过头来,惊讶地问道:“怎么一下子生了三个”耶侓观音面露自豪之色,道:“医官本来就说很有可能是双胞胎的!只是连她都没有想到,会是三胞胎,而且个个都十分健康呢!”
杨鹏叹了口气,感激地道:“真是辛苦你了!”耶侓观音皱了皱好看的琼鼻,嗔道:“你知道就好!”
杨鹏抱起一个孩子,见他粉嘟嘟胖乎乎的模样,一颗心彻底被融化了,笑道:“好可爱啊!”那孩子本来是睡着的,被他这么一弄,就醒了过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杨鹏,一副好奇地模样,哪知突然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原本睡着的两外两个孩子被惊醒了,也哇哇地大哭起来。杨鹏虽然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然而却从未带过孩子,三个孩子这一哭,登时弄得他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
好在守在门口的几个奶娘赶紧进来了,笑着从狼狈不堪的杨鹏手中接过孩子,重新把他们哄睡了。杨鹏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感叹道:“我的儿子女儿真是太厉害了!这一哭就弄得老爹手忙脚乱了!”
耶侓观音抿嘴一笑,白了杨鹏一眼,随即绝美的娇颜上流露出幸福的神情来。
杨鹏回到床沿边坐下,握住耶侓观音的纤手,感激地道:“观音,你可是大功臣啊!”耶侓观音白了杨鹏一眼,没好气地道:“为什么女人就得为男人受这种苦!”杨鹏呵呵一笑,“这个事情大哥却是没办法的!如果可能的话,大哥真想替你们受这份罪!”耶侓观音噗哧一笑,横了杨鹏一眼,没好气地道:“堂堂燕王,竟然说这种蠢话!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杨鹏笑道:“谁爱笑笑去!若是我能够挺个大肚子为你们代替你们的痛苦,别的什么都是无所谓的!”耶侓观音见大哥说得真诚,不由的芳心荡漾,伸手握住了大哥的手掌。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耶侓观音看了一眼三个孩子,对杨鹏道:“你当初只取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咱们的长子就叫做杨应龙了,咱们女儿就叫做杨雨柔。可是还有一个儿子,你还得取个名字啊!”
杨鹏挠了挠头,响了片刻,灵机一动,道:“就叫做杨天涯吧!”
耶侓观音低头念了一遍,笑道:“真是好名字!不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杨鹏一呃,呵呵笑道:“那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也就是感觉这个名字好听罢了!”耶侓观音白了杨鹏一眼,低头思忖道:“杨天涯,浪迹天涯!”抬头看向杨鹏,问道:“大哥你难道并不希望这个孩子从政或是从军,而希望他如同天马一般在天地间纵横,无拘无束”杨鹏点了点头,“我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耶侓观音嫣然一笑,眼望着窗外道:“这样也好!做一个无拘无束的人,或许才是最快乐的呢!”
想起南边的事情,回过头来问道:“南边的事情,大哥都处理完了”杨鹏点了点头,道:“处理完了。如今江西和荆湖南路、荆湖北路尽皆落入我们的手中,不过我并不打算现在就强攻南岭。我打算先安抚好这三路之地,做好准备,等到明年开春再一鼓作气荡平两广!”
耶侓观音思忖着点了点头,随即笑着对杨鹏道:“我想大哥明年一定不会只想收服两广吧”杨鹏拍了拍耶侓观音的手背,笑道:“知我者观音也!”耶侓观音妩媚地横了杨鹏一眼。随即却皱起眉头,沉默起来。
杨鹏见耶侓观音突然变得情绪低落的模样,十分不解,便想询问,突然心头一动明白了耶侓观音的想法:‘她定然是担心,我统一南方之后,便会挥军北上对辽国用兵!’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个冲动,想要向她承诺,终自己一生,绝不对辽国用兵。然而在这一瞬间,理智却压住了冲动。杨鹏叹了口气,歉意地道:“观音,我……”
耶侓观音连忙抬起纤手掩住了陈枭的嘴唇,摇头道:“不用说,我明白的!”随即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柔柔怯怯拿不起放不下的汉人女子,这件事对我完全没有影响!你不用担心我!”杨鹏看着耶侓观音,他知道耶侓观音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然而对于自己国家的存亡,又怎能一点都不上心呢杨鹏紧紧地握着耶侓观音的纤手,斩钉截铁地道:“观音,相信我,你们契丹人在燕云的治下会更加幸福!”
耶侓观音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当然深信不疑!”随即一股柔弱的情怀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地靠进了杨鹏的怀抱。杨鹏搂着耶侓观音,柔声道:“我们其实都是华夏子孙,都是炎黄后裔,也不需要有什么不好的感觉!”耶侓观音在杨鹏的怀中点了点头。
杨鹏笑道:“辽国不比宋国,十分强盛了,虽然不比燕云富裕,然而军势却并不逊色于燕云!燕云与辽国争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说不定是燕云最终败给了辽国呢!”
耶侓观音从杨鹏的怀中抬起头来,白了杨鹏一眼,嗔道:“要是如此的话,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我一定会养你一辈子的!而且连带你的那些个妻妾,我也一并养起来!”杨鹏哈哈大笑,吻了一下耶侓观音的红唇,笑道:“那大哥可先谢谢你了!”耶侓观音噗哧一笑,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