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塔的外观很像是超大的五号电池,但比电池更的是它的外立面全部由大块儿的钢化玻璃无缝拼接而成,董锵锵看到它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一座太阳能建筑。
端木在出示学生证后很快就被放行,但董锵锵的预科学生证却被汽车塔的工作人员翻来覆去查了半天。
所谓的预科学生证就是薄薄的一张红纸片,连董锵锵自己都觉得那个学生证太假,所以有人会怀疑证件的真伪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在工作人员打了一个求证电话后,董锵锵终于也被放行了。
站在入口处,首先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樽顶天立地的竖式钢梁,钢梁带有规律的圆孔。以竖式钢梁为圆心,是一座20多层高的圆柱形立体停车场。
董锵锵粗略一数,每层共有停车位20个,停车位之间用金属支架隔开,车位并不全满,有空位也有停着的车。从下往观瞧时,密密麻麻的车位好像蜂巢一般错落有序。
“请尽快进入电梯,我们马要启动了。”工作人员和蔼地说道。
董锵锵和端木信步走入面前的一个四四方方、四面和天花板都装有透明钢化玻璃的参观电梯。说是电梯,其实就是一个超大的玻璃箱。
董锵锵和端木刚走进去,身后的电梯门立刻悄无声息地关闭。
电梯广播里随即传来工作人员的嘱咐:“请系好您的安全带。电梯将在30秒后启动。”
就在董锵锵环视四周之际,脚下的地板突然一震。他忍不住转头张望,就见四周的车齐刷刷地向下“落”去。
两人倚着玻璃窗同时向下张望,哪知只看了一眼,端木就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赶忙又把目光撤了回来,靠在椅背大口地喘着粗气。
“从隔壁工厂流水线刚组装好的新车可以通过专有的运输隧道运到汽车塔内,并在24小时内交付给新车车主,但目前暂时只限于德国买家。”头顶的广播里断断续续地介绍着汽车塔的情况,董锵锵偶尔能听懂只言片语,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叹为观止,“为了便于您参观,电梯会被暂时放置在20层。请稍安勿躁,稍后我们会将电梯送到顶楼。”
几乎在广播停止的同时,董锵锵就看到推送电梯箱来的机械臂好像章鱼爪一样快速地收回到竖式钢梁旁,又迅速下落。
“你恐高吗?”董锵锵一边继续向下张望一边大发感慨,“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的立体停车场了,当然也是最的取车中心。”
“你说他们不会忘了咱们吧?”端木一脸担忧,“我怎么觉得这么悬呢?”
他话音刚落,只见刚才巨大的机械臂再度升起,停在大概15层左右的位置。
两人由于刚才坐在电梯箱里没看到机械臂的工作过程,所以此时全都好奇地盯着机械臂的一举一动。
机械臂好像有生命力的异形生物一样,在竖式钢梁缓慢又有力地转动着,当确定最终目标后,机械臂快速伸出。在铲起目标车后,速度登时又慢了下来,在目标车的四个轮胎被机械臂的固定锁牢牢锁住后,机械臂再次小心翼翼地缩回到竖式钢梁旁,“咔”的一声后,机械臂再次从竖式钢梁徐徐下落。
几乎就在一辆车下落的同时,另一支机械臂腾空而起。与之前的机械臂不同,这支机械臂是将一辆刚下线的新车放入指定车位。
“要说还是德国人牛逼。”端木不再低头看下方,“几个人就能搞定几百辆车,这个效率不服不行啊。”
“这就是德国人最引以为傲的机械自动化技术,听说大众还给这两座汽车塔申请了专利。”
德国人果然言而有信,在董锵锵和端木近距离观摩机械臂交替工作五分钟后,将电梯箱送到了顶楼。
顶楼没有停车位,只有一圈视野极好的落地窗。
窗外的天蓝得好像假的一样,两人极目远眺,不同大小的展馆、工厂和车间像玩具模型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脚下,远处的丽兹卡尔顿酒店和更远处的山丘和风车也尽收眼底。
望着窗外的美景,端木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董锵锵拿着相机正在抓拍,没留意他的话,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什么想不明白?”
“卞总公司的事。”
“比如?”董锵锵的手一下下地按着快门,感慨道,“还是数码相机好,随便照也不用担心浪费胶卷。”
“卞总公司要市,需要找审计公司给他们公司的财务做审计。我们找了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中的德勤,但德勤最后只能给出有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
“有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董锵锵停下拍照,扭头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会计师觉得他们公司的财务有问题。”端木皱着眉头说道。
“有问题就改。”董锵锵不以为然地转过身继续拍照,“我看报纸说,就是市公司也有一堆问题,准市公司肯定有不完善的地方,没问题才奇怪呢。”
“我本来也跟你差不多想法,但……”端木欲言又止。
董锵锵听他言语间吞吞吐吐的,手中的相机慢慢放了下来。
“卞总他们自己又找了一家审计公司,那家审计公司最后出具的是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
“这不是好事吗?”董锵锵疑道,“你纠结什么?”
董锵锵的手机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以为是老白或云哥的来电,却是个没见过的陌生手机号。
端木识趣地闭了嘴。
“您好。”董锵锵用德语问道。
“哦,你好,我是张笑笑。”一个听起来有些胆怯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请问是董锵锵吗?”
听到是女声,端木不怀好意地吹了声口哨,表情古怪地朝另一侧走去。
“我是。你有事吗?”董锵锵这周除了曲珊一个新同学都没说过话,他不知道张笑笑怎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的。
“哦,抱歉突然给你打电话,我是从曲珊那里……拿到你的电话的。”她说完后沉默了几秒,好像在犹豫什么,董锵锵猜她还有话没说,也没催问,只是耐心地等待着,果不其然,她又继续说道,“我有件事想麻烦你,我能跟你借一下政治课的笔记吗?我记得不全。”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董锵锵还没答话,就见端木挥舞手机冲他大声喊道:“咱俩得赶紧下去,卞总说10分钟后在门口大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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