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客又叮嘱陈棠一句,随后说道“看你已经修炼到八品下,我再传你一套功法,助你更好的锤炼骨骼。”
“这套功法既是修炼法门,也是一门强大的战斗技法,名为大力金刚手。”
“骨骼的修炼,最难的就是在骨骼末端,也就是双手、双脚之上。只有将力量修炼到手指之上,换骨境界才算大成。”
山中客将大力金刚手的修炼法门,一字一句的传授给陈棠。
包括诸多修炼细节,注意事项。
陈棠修炼,山中客在一旁指点。
“锤炼手掌骨骼上的功法有不少,有名的像是鹰爪功,玄阴指,一指禅,之前你说过的青龙爪,也属于这类范畴。”
“大力金刚手走的是刚猛强劲的路子,一旦修炼至大成,拳掌威力大增,手掌抓下去,甚至可以捏断对方筋骨”
陈棠一边修炼,一边参悟。
大力金刚手可以完美的融入伏虎拳中,使得伏虎拳威力大涨。
若是大力金刚手修炼有成,像是虎口夺食那一式,虎爪抓下去,只是一下,陈棠便能将对方的喉咙扯断
随着陈棠的演练,他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些肿胀,特别是每一根指骨,都在微微发烫
山中客见陈棠已经熟练掌握大力金刚手的修炼方法,便让他停下来,道“今后一段时间,你可能没机会再上雪山,我一并将易筋的功法传给你。”
“易筋的功法有很多,最有名的像是佛门中的易筋经。我要传伱的这部功法,名为擒龙功,共有上下两篇。”
“上篇为易筋的内功心法,下篇是九路分筋错骨的擒拿手。内外双修,方能易筋大成。”
“想要修炼易筋的功法,就要熟悉每一根大筋的位置,筋膜所在。”
山中客双眸好似燃起两团火焰,落在陈棠的身上。
目光每看向一处,陈棠体内便感受到有一根大筋变得躁动起来,在身体里微微震动,犹如弓弦,发出轻微的颤抖之声。
陈棠闭上双眼,仔细体会着这种奇妙的感觉。
“之前砍伤你的人,每一刀,都砍在你的筋膜之上,准确无比,就是因为他已经修炼到七品,熟悉每一根大筋,每一片筋膜的位置所在。”
山中客的声音继续响起。
“擒龙功的内功心法,你境界不到,先不要修炼。下篇的九路擒拿手,你可以找时间慢慢练习,但不可急于求成。”
“你易筋未成,若强行施展擒拿手,反而容易引得自身筋膜损伤。另外,若是有人认出这九路擒拿手,你不要透露真实名字。”
陈棠问道“给这套擒拿手编一个假名呗”
“对。”
山中客点头。
“就叫天山折梅手吧。”
陈棠说道。
山中客沉默片刻,道“还别说,你这名字起得比我好。”
“那是自然。”
陈棠心里嘀咕一声,毕竟是逍遥派绝学。
“人体共有八大关节,肩、肘、腕、髋、膝、踝和颈椎、腰椎。九路擒拿嗯,九路天山折梅手,有一路是空手夺白刃的法门。其余八路,便是针对八大关节的分筋错骨。”
“像是颈椎、腰椎,一旦拿住,分筋错骨,对方会立即瘫痪在地,失去战力。”
“天山折梅手,讲究一个抓拿化打,缠困锁闭”
山中客将八路擒拿手在陈棠的身上,依次演练数遍。
看似只有八路,每一路都有诸多变化。
根据对方出手的不同,也会演变出不同的应对。
修炼这套擒拿手的同时,也是熟悉自身筋骨,筋膜的过程。
陈棠问道“前辈,你曾说过,八品极境,是修炼出玉骨,七品易筋的极境,又是什么标志”
“有关极境,有一句口诀。”
山中客道“冰肌玉骨筋如弦,霜髓汞血琉璃身。”
“一般的武道天才,能将大筋修炼如同精钢一般,就算难得了,所以有钢筋铁骨的说法。但其实,这并未达到易筋真正的目的。”
“骨骼,修炼极致是刚猛,而易筋,修炼极致是柔韧。”
“过刚易折,过柔则靡,唯有刚柔并齐,方能擒龙伏虎”
“七品极境,便是筋如弦,体内大筋抖动,如同弓弦颤抖,甚至能发出霹雳声响”
陈棠脱口道“弓如霹雳弦惊。”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山中客点点头。
很快,夜幕降临。
青龙司那边告了假,不着急回去。
陈棠便在雪山上睡了一夜。
昨天山中客传授的东西有点多,陈棠早早起来,再度演练一遍,熟记于心,才准备下山。
就在此时,小白猿从山下爬了上来。
见到陈棠之后,很是喜悦。
陈棠笑着问道“你每天都来练剑吗”
小白猿点点头。
每天它都会来这处山顶,跟山中客学剑。
待到中午,就会返回山洞。
昨天陈棠来的时候,小白猿已经走了。
小白猿眼珠漆黑,滴溜溜乱转,双手舞动,朝着陈棠比划着。
“什么意思”
陈棠不解。
小白猿这次比划的手势有些复杂。
山中客每日与它待在一起,倒看明白了,道“它是说,等它神功大成,就下山去帮你。”
“哈哈”
陈棠大笑一声,摸了摸小白猿的头,道“有心了,快快长大吧。”
陈棠又陪着雪团儿、小白猿玩耍一会,才与山中客、山君道别,下山而去。
而这一次,山中客竟离开山洞,站在悬崖边上,目送他离开。
“前辈,你别这样,搞得好像我回不来了”
陈棠回头摆了摆手。
陈棠没有回武安郡,而是朝着常泽县行去。
按照计划,他得将黑水帮少帮主引到武安郡。
晌午刚过,陈棠便已经来到常泽县。
他没有直接去黑水帮的分舵,而是朝着梅花武馆行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可能没机会来常泽县。
正好回来,便去梅花武馆见一见梅映雪。
没多久,陈棠途径自己在常泽县的那处宅院。
略有停顿,陈棠推门而入。
宅院空空荡荡,大雪覆盖,没有任何生活的痕迹。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山,来到这的一幕,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陈棠在家中四处看了看,便转身离开,来到梅花武馆。
刚到武馆门口,陈棠就皱了皱眉。
与往日不同,梅花武馆的门口无人看守,悬在正上方的牌匾,也只剩下一半。
周围来往的人群路过武馆,低着头匆匆离开。
陈棠微微皱眉,缓步走进梅花武馆。
梅映雪曾带着他来过一次。
只不过,与上次相比,这次武馆内外都透着衰败,死气沉沉,也没有人练武。
陈棠双耳一动,内院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哭泣声。
陈棠循声行去,没走多远,转进一处院落,便看到一位红衣少女蹲在墙根下,将脸埋进双膝,低声抽泣着。
那一袭红衣,沾染着泥土,光彩不再。
“梅姑娘”
陈棠尝试轻唤一声。
红衣少女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来,正是梅映雪。
看见陈棠之后,梅映雪的泪水夺眶而出,哭得更厉害了。
陈棠来到近前,蹲下身子,问道“怎么了,黑水帮的人来了”
在常泽县,能让梅花武馆落得这般境地的,也只有黑水帮。
而且,陈棠大概能猜出,为何黑水帮会如此看重常泽县。
从黑水国来,穿过三千雪岭,距离最近的县城就是这里。
梅映雪垂泪点头,道“前些天,黑水帮的人突然上门,说是要找我爹切磋武艺。我爹不愿,那人就将梅花武馆的匾额给劈成两半。”
“我哥他气不过,冲上去与那人理论,被一掌扇晕。”
“当时武馆的弟子都在看着,爹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站出来与那人切磋,结果被打成重伤,此刻还在昏迷。”
踢馆,烂大街的手段,但确实好用。
这么点事,官府也不会说什么。
“后来呢”
陈棠问道。
梅映雪道“后来武馆的这些弟子就都走了,家里的一些亲戚,也都散了,不愿与我们扯上关系。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们三個。”
陈棠进屋看了一眼梅念之。
伤在脏腑,若是好生调养,还有机会保住性命。
只不过,梅念之这个年纪,受此重伤,将来很难与人动手了。
“我去叫辆马车,你们跟我去武安郡吧。”
陈棠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当初,他曾劝说过梅念之,离开常泽县。
梅念之不愿放弃这处武馆,也舍不得常泽县的这些家产,今日遭到此劫,留在常泽县也没什么必要了。
梅映雪原本锦衣玉食,遭遇这样的打击,这些天来,心里憔悴,早已没了主意。
父亲昏迷不醒,哥哥整日颓废。
这些天,全靠她在支撑。
如今见到陈棠,梅映雪脑海中一片混乱。
陈棠说什么,便是什么。
没一会儿,陈棠便叫了一辆马车来。
将梅念之抬到马车上之后。
梅映雪又搀扶着醉醺醺的梅继显,将他塞到马车里。
等梅映雪上车之后,陈棠才驾着马车离开。
走了一会,马车突然停下来。
梅映雪掀起帘子看了一眼,不禁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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