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干起来的时候凭脑子一热,理智思考过后又觉得大可不必,完全不必。
可完全不必,也干了。
木已成舟,除了抱头后悔,再说其他于事无补。
无法准辩论是非,就相信第一眼的直觉,万事从心,这就是池鱼的准则。
震天的口号是喊给系统听的。
当卑微社畜与老板见解不一致,又无法踹掉老板重新换一个系统。她只能审时度势,先行低头。
再者说,她和系统只是想法不同,根本阵营还是一样的,远远没到矛盾不可调节的程度,完全可以求同存异,共谋
只是她口号喊得再响,系统也没应声,整个都
这会儿磕了药,才好起来些。
郁郁的眸子一点点沁入光亮,重新生龙活虎,化作艳阳本阳。
“低阶弟子集会?”
池鱼起身
说了一串,才想起来临殷不会是那种会陪她闲聊八卦的人。怪她心情太好,讨了个没趣。
他正转过身,看向挂
池鱼看他那表情,刚长出一截儿毛刺的头皮莫名
拾好兰溪低阶弟子准则门规,背上她的小书包,准备出门。
绕过屏风的时候,顺嘴道了句:“我出门了。”
踏出门槛,一只罪恶的手从后方伸来,拽住了她的“头
池鱼眼疾手快,并十分炸毛地捂住了
临殷脸上没表情,但眉眼稍弯了一下,有一闪而过的浅淡光泽,快得池鱼都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他丢了个东西过来,玉质的,冰凉透润,是一颗冰蓝色的玉珠。
“带着。”
池鱼知道大佬出手没有凡物,只是系统现
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便麻溜地找了根红绳穿上,戴
比着兰花指
临殷的习惯是从来不好好回答问题,他反问:“你不是害怕?”
池鱼嘶了一声,从他的立场看,也许她这三天的颓败是被金婗带来的炼狱场景给吓到了吧。
其实她没怎么看,当挂件的时候【封闭五感】了。
只当自己是一个游离旁观者的身份,死去的都是纸片人,熬过头两天的噩梦,已经不会害怕了。
“那这个是宁神养气用的?是不是和刚才的丹药功效重了呀?”
临殷古怪地瞥她一眼,道:“这是丝缘珠。”
丝缘珠,然后呢,他不说了。从语气上听,他的句号已经完成,施施然扭头走人。
池鱼:“……”
可能一个没有童年的人,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和人沟通,好好说人话。
……
池鱼重新找了一遍院子,
池鱼有些唏嘘,但想想华仪是女主的挂,怎么都留不长,能顺利回归正派联盟也是好事。
只是没了他,池鱼就没了竹蜻蜓,如果自个飞的话,难免会暴露高等级的修为。
池鱼愣了一秒,三连声惊呼:“师兄且慢,师兄康康我,师兄请带我一程!”
师兄
池鱼:……兰溪真是个没有感情的地界。
话音刚落,衣角被人拉了拉。
笑容甜美:“师妹可是要去参加低阶弟子的集会?”她掏出一块“棉花糖”,
这位师姐很眼熟,正是之前
池鱼戳了戳那块棉花糖,对师姐咧嘴一笑:“那就谢谢师姐了。”
棉花糖膨胀起来也不大,像是一块白色的薄毯,差不多能容纳下一个麻将机,盘腿坐两个人稍微有些挤。
师姐名唤柳弱绵,人如其名,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脑子里好像只有她家主上,路上嘀嘀咕咕,来来回回说的都是他,搞得池鱼差点不认识主上这个词了。
“你修为尚低,往来与齐岳峰并不方便,你家主上竟然都没为你备一个代步的工具吗?”
池鱼拿人手短,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傻子,力应和着她的炫耀:“没有,姐姐的云团便是你主上给的吗?”
“是呢。”她微微颔首,似是娇羞,“这云团名为绵绵,主上说正是取自我的小名,配我正好。”
池鱼被这一句绵绵刺激到,牙酸得不行,险些都要笑不出来:“你主上待你可真好。”
柳弱绵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一句。
“是呀,他只有两位贴身女侍,对我便格外看重一些。”
池鱼被震惊到了:“……那你还真是幸运,遇见如此专情的主上。”
绵绵低低地笑,愣没听出池鱼的讽刺来,“你家主上也不赖呀,不是只有你一个么?”
池失去灵魂脸:“哈哈哈……”
这个世界的价值观,真是和她格格不入。
柳弱绵像是认定了池鱼和她是“一路人”,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大半个时辰。
整个气氛俨然是热恋少女的茶话会,主题有二,一是撒狗粮,二是炫耀另一半。
她炫得如痴如醉,红光满面。池鱼听得昏昏欲睡,双目失神。
妈的,早知道不蹭人家车了,要命啊。
柳弱绵大概终于从兴奋劲中出来,
池鱼坐
“可是那日
池鱼瞄柳弱绵一眼,心想她八成就是因此才会如此热切地勾搭自己这个小地仙吧。
低阶弟子也有低阶弟子的圈子,他们依附着高阶弟子而活,攀比的是来自高阶弟子的宠爱,谁得到的宠爱多,谁便
池鱼眼珠子一转,
身体后仰,单手撑
柳弱绵的视线
系统:来自柳弱绵的作值100
池鱼:咦?
柳弱绵重重呼吸了两下,眼神已经不复方才的娇软,带上了几分嗔怪和一丝潜
池鱼眨巴眨巴眼:“我真不认识。”
柳弱绵的嗓音
池鱼假装未见,继续道:“既然此物如此珍惜,怎么姐姐却好似见过一样?对此物的来历只晓得一清二楚?”
系统:来自柳弱绵的作值200
柳弱绵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和笑容了,捂住自己的手腕,干干哈了两句:“丝缘珠不常有,但其仿制品,月缘珠却是很常见,寻常道侣都会买来配一配……”
系统:来自柳弱绵的作值200
池鱼:看,每个圈子的人都有其弱点,攻击到点上,作值不就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