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冰凉冰凉的,力度又刚刚好,秦舒脑子晕乎乎,怀疑他是真的正经学过医术的。
过得会儿,熬好的药叫丫鬟端了来,陆赜把秦舒扶起来坐着“喝了药再睡。”
秦舒看那药黑糊糊的一大碗,邹眉头,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难不成越难喝的药,越有效果”
陆赜拿了汤匙,喂给秦舒“喝吧,叫下面人给你熬了冰糖莲子汤,你喝过药,再喝一碗就是了。”
秦舒无法,张开嘴喝了几匙,又觉得这么喝嘴巴不知道要苦多久,索性端了碗来,一口气喝下了,偏那药是才刚刚熬好的,一口喝下便是很烫的。
陆赜见她被烫得龇牙咧嘴,也只觉得十分可爱,拿了茶水给她漱口,笑“先漱漱口,等冰糖莲子汤冷一冷再喝,可好”
秦舒嗯了一声,便倒头睡去,心里微哂这样小意温柔,大抵是觉得征服一个琵琶别抱的女人很有趣吧只可惜,这个时代男人,特别是国公府园子里出来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秦舒一清二楚。
秦舒喝了药,终是没有喝那碗冰糖莲子汤,一觉沉沉的睡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外头明亮的光线透过层层的帷幕,有风从窗户缝透过来,吹动深深浅浅的天青色帷帐,仿佛湖水的涟漪。
脖颈处还是疼,但是比昨日已经好多了,已经能够微微转动了,秦舒抻起身子,转过头,就瞧见陆赜躺
他睡觉的样子很恬静,姿势端正,正着身子平躺,双手垂
秦舒叹了口气,正预备忍着疼把头
秦舒指了指,道“你压住我头
陆赜坐起来,披了袍子站
秦舒默了默,抬头直视着陆赜的眼睛“古人胸中垒块,以酒浇之。可我生性不爱喝酒,唯有叹气疏之。倘若你连叹气声也觉得刺耳,恐怕我是活不了多久的了。”
陆赜瞧了她半晌,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末了只有两个字“很好。”便拂袖而去。
秦舒倒
昨晚
这是一艘豪华的官船,所备所用,无一不,便是净室,也用玉石修筑成了汤室,热水从铜铸仙鹤中缓缓流下,侍女见秦舒站
又伸手,要去替秦舒宽衣,秦舒摇摇头“我自己来就是了,我沐浴,不习惯旁人侍候,你们两个去外面歇息吧。”
两个侍女对望一眼,双双福身行礼“是,奴婢就候
秦舒脱了衣裳,泡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舒的意识开始模糊。
宽阔明亮的棋室,穿着白衬衣的少年望着秦舒道“你年纪比我小,学围棋又才三年,你执黑子如何”
秦舒正望着窗外
她那个时候每天放学都被她老爹逼着去学围棋,心里老大不愿意,微微哂笑,讽刺道“我执黑,你再贴七目半如何”
少年愣了愣,随即从棋盒里抓出几枚棋子,握
彼时的秦舒因为一个职业棋手说她有天赋,便每日被她父亲送去
那日,不知道为什么,秦舒那局棋下得很慢,每一步都想了很久,最后那少年摆出两粒棋子“我输了,四分之一目。”
秦舒那时候才十二岁,学着那些名家的风范,站起来,微微鞠躬“承让。”
那日之后,秦舒突然对围棋萌
秦舒晓得这不是真的,她呆呆的,抱怨“你怎么还是十几岁的样子”
那少年笑笑,没有回答,指了指棋盘,问“现
秦舒低着头,泪水一滴一滴,滴
那少年还是笑,仿佛此刻才知道“这样么那我让你执黑,再反贴七目半,好吗”
秦舒缓缓点头“好。”
两个侍女
侍女如实道“姑娘说自己沐浴不习惯人侍候,叫我们出来。不过,姑娘,已经
陆赜皱眉“糊涂,她本就
两个侍女惶恐地跪下“大人恕罪,下次不敢了。”
陆赜走进去敲门,唤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推了推门也推不开,两个侍女脸色大变“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栓门。”
陆赜抬腿,破门而入,就见水雾弥漫之中,秦舒慢慢得滑向水底。
陆赜大骇,顾不得什么,大步淌入汤池之中,抓着秦舒的胳膊,一把捞起来,怒道“你当真要寻死”
秦舒睁开眼睛,棋室云子都消失了,面前的是陆赜那张盛怒的脸,淡淡道“我没想死,不过,死了也是一桩好事。”
陆赜并不说气话,只冷冷道“你死了,你父母兄弟虽不会死,却也活不好。你此刻死了便是死了,全然什么都没有了。倘若活着,又倘若过得年,我厌倦了你,自然放了你。”
秦舒望着他眼睛,并不说话,陆赜恨她钻牛角尖,当下抱了她起来放
秦舒浑身好无力气,抬眼懒懒问“你要如何”
陆赜道“服侍自己的夫婿,本就是本分。”说着他挥手“拉这两个丫头下去杖责二十,以后你的身边每时每刻都要人
那两个丫头顿时吓得跪
这样的事,秦舒
陆赜笑笑“这不相关的人,你倒是时时刻刻替她们说情。主子使性子,她们不劝着,反而纵容主子,如何不该罚”说着他慢慢解开衣襟上的扣子,一步一步靠近“我本想着你年纪小,一时转圜不过来,也是正常的,虽知道,越是纵容你,越是叫你生出自戕的念头。”
秦舒坐起来,一头青丝如瀑,她泡皱的手指微微颤抖,自知是绝躲不过去,道“你叫我服侍你,岂敢不从。只是那两个丫头,实
陆赜把衣裳甩
不一会儿,一阵大风把虚掩的窗户吹开,磅礴的大雨打破窗纱,啪啪地打
正所谓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梅萼露、胭脂檀口,从此后、纤腰为郎管瘦。周邦彦花心动
两人事了,已经是傍晚时分,陆赜穿了衣裳,见秦舒浑身无力躺
他说了这一句,并不见秦舒答话,拉了拉床角的铃铛。
一时之间丫鬟鱼贯而入,捧灯的捧灯,端水的端水,有人打开帷帐“大人,姑娘,要起了吗”
昏黄的灯光顿时斜斜地飘进来,秦舒只觉得刺眼,她背对着陆赜躺着,被子拉到腋下,只露出一片光滑的脖颈来,不过此刻那洁白如玉的肌肤印了大大小小紫痕,听陆赜对她道“叫丫鬟服侍起来吧,用过饭再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