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往外头来,叫小丫头打了水来,自去别的净房内沐浴,
神秀怕她着凉,拿了披风来给她披上“姐姐,起风了,屋里歇息去吧。”
秦舒按住她的手,叮嘱她“你是自幼跟着我的,什么事情,好的坏的也都见识过,你自己要早作打算才好。”
神秀倔强道“我要跟着姐姐,姐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秦舒摇摇头“不行,你一家子都
正说着,小丫头又来唤“凭儿姐姐,大爷
秦舒立刻起身“我就来。”
她往里间去,见屋子里暗暗的,只有拔步床两侧还亮着灯笼,床前的帷帐也没有放下来。
秦舒放轻脚步声,只怕是里面已经睡了,没有叫人,解了那金钩正欲放下帐,就听见陆赜唤“天气热,不必放下来,气闷。”
秦舒点点头,自把帷帐重新挂上“是。”
这个时候,月光明亮,透过窗户,便见床前女子玲珑的腰身,陆赜知道她自来喜净,必定刚刚沐浴过了,带着一股儿不知名的香味儿,他问“这是什么香味儿”
秦舒不知说的是自己,只当是墙角点的檀香,道“想来是檀香的香味儿,这是府里自己制的,有驱蚊的效用。大爷要是闻不惯,奴婢立刻移出去。”
见她会错意,陆赜便没有再问,只道“不必,很好闻。”
秦舒拾好了,吹了灯烛,正想着往外头去,便听陆赜道“你就睡
秦舒愣了愣,没理由拒绝,见着这床与对面的春榻之间隔着一扇屏风,稍有遮挡,回道“是。”
别的人家秦舒不知道,只是这园子里自来守夜的丫鬟,是睡
秦舒自去寻了被子枕头来,那春榻倒是够睡,她缓缓躺下,却久久睡不着,一则并不敢睡熟,二则是下午醉酒已经睡了许久了。
那香味儿渐渐远了,似乎时有时无一般,陆赜闭着眼睛,只觉得心浮气躁起来,他透过那扇屏风瞧去,便见月色下玲珑起伏的风光。
他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坐起来,吩咐“倒杯冷茶来。”
秦舒听了,披了衣裳起来,内间的茶尚且是温热的,于是便到外间去端了一杯冷茶来,奉到床前“大爷。”
陆赜见她近前来,那香味儿越来越浓,他伸手去接茶杯,一时之间摸到那丫头的指尖,颇有肤如凝脂之感,他灌了口冷茶,丝毫没有缓解。
陆赜开口,声音有些暗哑“老太太可跟你说了,叫你随我去杭州赴任”
秦舒心头一紧,低垂着头,反问“大爷可知道,奴婢本已经定了亲,得了老太太的应允,过了年就出园子去”
她心里还抱着那么一丝奢望,想着这些都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定亲了的缘故。老太太见他难得对一个丫头上心,便什么也顾不得,叫人拾干净了首尾,送与他。只可惜,陆赜的下一句话,便叫她失望了。
陆赜默了默道“知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秦舒叹了口气,苦笑“大爷,人都说宫墙深深,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侯门公府也是墙院深深,不是我能久待的地方。”
陆赜哪里知道秦舒话里的意思呢,他只当是秦舒以为自己身份低微罢了,带着笑意呵斥“胡言乱语,我说你待得,你就待得。”说罢,便伸手一拉,捞了秦舒到床帏之中。
秦舒倒
陆赜见她微微颤抖,这才停住手,道“别怕,这是乐事。”
秦舒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老娘当然知道这是乐事,论理论论实践不比你见多识广这事,自然要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才算是乐事。
她趁着陆赜说话,忙拢住自己领口的衣裳,道“大爷,我晌午来了月事,今夜实
秦舒也是的确来了月事,并不怕他不信。
不过陆赜听了这话,僵硬了片刻,讪讪道“倒是会扫兴。”
说着,一边握着秦舒的手“这么半夜,如若不口口出来,如何安睡呢”
秦舒又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自己没手吗她装作害羞的样子,声若蚊蝇“奴婢不会这个。”
陆赜轻轻笑“你若是会,便是奇了。”
秦舒撇过头去,一双眼睛盯着床前的灯烛,渐渐失去焦距,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上黏糊糊的,仿佛蜡油滴
不知道多久这才定下来,秦舒站起来,略微用手帕擦了擦手,还是觉得恶心极了。
待他进净房,这才出了门来,叫门口站着的小丫头打了水来洗手,直把手洗得通红,这才扔了帕子到铜盆里。
这事过后,二人自去睡了,倒是一夜安眠。
到了第二日,便是老太太寿辰的正日子,一时之间,的官员各府、县衙、道台均有人来拜访,即便是自己来不了,也叫了夫人或者清客来拜礼,一日里连着不停的见人,竟然一刻也歇不得。
老太太是最喜欢热闹的,那些女眷又奉承她,齐齐
开始一、二日,老太太神尚好,倒还与人谈笑,拿了送礼单子来一一过目,后来便烦了,一律都交托给二奶奶,命她叫人着,也不必瞧了。
整个园子里处处张灯结,火树银花,老太太瞧了犹觉得遗憾,道“倘若
如若是往日,秦舒依旧跟着老太太,自然是忙得前脚跌后脚,可是此刻
那些客人自不必陆赜去见,即便是要去见客,也不会叫秦舒跟着去,犹此,她倒是难得清闲起来,往廊下摆放了绣架,依旧绣花起来。
碧痕过来送了一回东西,道“今儿不知道哪里的客人,送了两框蜜瓜来,老太太见了便说这是大爷最爱的,叫送一筐过来,吩咐叫你放
秦舒把东西接过来,道“知道了。”又吩咐小丫头,把蜜瓜湃
碧痕拉着手,打量秦舒“不过三、五日不见,你又瘦了。”
秦舒笑笑“天气太热,往年间也是这样,总不爱吃饭。你也别替我担心,到了冬日里,自然会胖回来的。”
碧痕便道“老太太吩咐二奶奶放了你老娘的身契,昨儿晚上进来谢恩,老太太还赏了八十两银子,叫去做个营生。我本想着叫你们母女见上一面,只可惜打
说着替秦舒理了理鬓
秦舒听了不说话,过了会儿转头道“哪一日去有什么要紧,总是要去的。”一面又托她事情“我老娘,哥哥都不识字,倘若他们有个什么急事,还请你写信来给我。”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碧痕知道她心里怨恨老太太,不敢再说老太太的好话,只怕也同自己生了嫌隙,伤了情分。
碧痕便道“你不想听老太太的事情,只我还有件事须得告诉你。昨儿,老太太同二奶奶商议,二奶奶说你是老太太身边出来的人,何不叫大爷正经纳妾,写了文书来,也算是尊重长辈。老太太就道,说凭儿的性子倔强,还得磨一磨”
这般同老太太
听到这里,秦舒便耻笑一声,碧痕劝她“好妹妹,你这样,对自己又有什么好的,且想开些吧”
忽然,前面花丛里跳出个人来,笑嘻嘻问“什么想开些是碧痕姐姐要想开些,还是凭儿姐姐要想开些”
秦舒同碧痕都吃了一惊,忙站起来,见是玉姑娘“玉姑娘怎么过来了,前头不是唱戏吗”
玉姑娘摇摇头“你们
秦舒自来喜欢她,并不把这件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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