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那边三人从长欢府出
半路上,第二艘相同制式的飞舟从另一方向驶来,两艘飞舟齐头并进。再然后,是第三艘第四艘乃至更多的飞舟陆续到来。众多飞舟结成一只浩浩荡荡的空中部队,其上搭载的都是要奔赴前线的修士。
路途中时而遇到来自其它门派的飞行载具队列,无锋剑派的游空舰,逆涯宫的海宝船,御妖宗的妖仆大军,南明派的疾火矢,等等等等。苍茫天幕下,各方势力的队伍争流竞
还剩最后一段路程时,来自宗门的任务安排正式下达,飞舟上每位修士都到了属于自己的任务令牌。令牌中录有所担事责的详说明,以及同行伙伴的名单和资料注解。
“巫少主,你拿到什么任务了”
舒苹徽蹦蹦跳跳地过来,看上去心情颇佳。
巫曜宸把自己的任务令牌扔过去,舒苹徽一把接过神识一扫,面露讶异“碧梧盟居然敢跟本门作对”
巫曜宸“他们
舒苹徽撇撇嘴“我还以为这种散修组织对成员的管辖会比较宽松呢,怎么连别人投奔本门也要管,阻止也就罢了,直接抹杀就太过了吧。”
“若不如此,其他人纷纷效仿,怕是兽潮未至就离解散不远了。”
巫曜宸笑了笑,又道“不过本门已经了那些人的投名状,他们此举无疑是落本门脸面。”
“也对,是该给点教训。我听说碧梧盟总部的禁地里栽有一株引凤梧桐,你们到时候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想什么呢,这等传说之物便是放到三大门派也要引起争夺,岂是区区一个碧梧盟能够拥有。别光说我,你的任务是什么”
两人正说着,余闲忽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张玉质信笺。
“我到了尹师弟的来讯,要不要一起看”
舒苹徽惊奇道“这么远,他怎么传递消息的”
余闲“王馆主利用宗门传讯渠道帮忙顺道捎了过来,不晓得他跟霍师弟干啥又回长欢府了。”
说完,余闲也不等另两人回应,手指一抹去掉信笺上的神识封印,里面的信息化作文字一连串飘出来浮
“原来他们回长欢府是因为霍师兄要突破到元婴了,唔,
舒苹徽神色疑惑,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余闲。
余闲的视线还停留
“如果是我猜的那个人的话,多半是他师尊召唤他。”
舒苹徽正要问是谁,却见余闲换了副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他师尊要是有事找他,他拉屎拉一半都要提裤子飞过去。”
“”
舒苹徽话卡
“师姐,”巫曜宸开口道,“修道之人不拉屎。”
余闲“是不用拉,但想拉还是能拉的,控制灵力运转就可以,我试过,想学吗”
“这我”
“停。”
舒苹徽高举手臂,隔
余闲“哦”了一声,道“镜师妹之前是不是
舒苹徽点头“我记得她
“有点事得告诉她”
余闲摸着下巴,语气有些犹豫。
“算了,等她回来再说吧。对了那什么,你俩都到任务了是吧,抓紧时间去见你们的同伴,趁早多熟悉磨合一下,然后快动身,省得被赶出去。”
巫曜宸不解地问“为何会被赶出去”
“因为这些个飞舟有别的用处,不止你们,所有人都得走,不能留人。”
余闲翘起大拇指往身后一摆,意
“
余闲笑得神秘兮兮“非也,此乃器阁研究出来的新玩意儿。之前一直处
听到这话,巫曜宸和舒苹徽重新打量起他们乘坐的这艘飞舟,然而神识受飞舟上阵法所阻,他们没有瞧出端倪。
“别看了,这不是它的真正形态,别说你们,我要不是之前测试时去看过一回,我也看不出来。”
余闲有些感慨,又随口嘀咕“器阁的效率真是不错,阵阁也这样就好了,啧,研究个传送阵这么多年都没整明白”
无锋剑派。
素衣女子依旧坐于巨剑剑柄之上,仿佛自开天辟地以来她就坐
她身后,两位太上长老眉头紧锁,面有忧色。
“虽说伍长老此番接连失利,令本门蒙羞,按理说该重惩不假,可是打入剑狱三十六层是否过于严苛了”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施以惩戒事小,抵御兽潮事大,天下苍生正困于水火,还请掌门三思。”
两人言辞恳切,不住劝说。
终于,那素衣女子,也就是无锋剑派掌门,说话了
“让他戴罪立功,做一次剑囚。”
“这”
两位太上长老大感错愕,眉毛皱得更紧,显然这个结果他们仍然不太赞同,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二人对视一眼后,叹着气接受了。
“不知掌门欲让他做何人的剑囚”
“莫仁。昆煌宗的事,转交给他负责。”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神色一松,像是稍感安心。
待二人走后,一道剑光倏然而至,显现出一名男子的身形。
男子单膝跪地,恭声道“师尊何事传召弟子”
掌门“去大漠。”
男子面上浮现一抹笑意,“看来一切果如师尊所料,弟子一定好生使用伍长老这把剑,绝不让师尊失望。”
他虽是跪着,头颅却高高昂起,双目凝视着掌门的背影,眼中情感炽烈如火。
掌门像是对他的目光浑然未觉,静默片刻后,道“你的剑没有杀人,你失手了”
男子这回把头低下了。
“师尊容禀,那邪修临死之际挟凡人为质,本是做无用功,奈何当时弟子
掌门久久未言。
男子脸上神情渐渐变得忐忑。
最后,他只听到前方传来淡淡的一句“知道了,去吧。”
他并未因此而放松,反倒是更失落了。站起身后,他看着掌门挺直的脊背和飘扬的长
这时,掌门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日前太初观传信,幻魅兽皇麾下迷幽蝶妖群疑似进入大漠,你要当心。”
说最后几个字时,她微微侧头,视线似有余光飘来。
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眼,便叫男子一扫阴霾,欣喜若狂。
“多谢师尊挂怀,弟子定会小心行事。”
说罢,他深深地躬身一礼,欢喜地驭起剑光离去。
过得良久,岩石巨剑上空,仿佛与苍穹相接的地方,响起沉沉的、缥缈不可捉摸的笑声。
“乖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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