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清听到郭靖又自责,心中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是钦佩。
一些人对待责任,第一反应都是能推就推,甚至还会找一些人来背锅。
郭靖却不会如此。
不过,他不想在这上面和郭靖多扯。
“好了郭大哥,杨过是我徒弟也是你侄儿,他犯了错是咱俩共同的不是!”
“好在他没有犯下大错!”
许志清说这话也是庆幸,谁知道仇恨上头的杨过,能够干出什么事情来。
万一郭襄有了好歹,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郭靖。
郭靖也是点头感慨:“是啊,不然我也不知该怎么对他!”
黄蓉见郭靖感慨完似乎还有揽责任的意思,她忙问许志清。
“许师弟,过儿那天和你们分开之后,他去了哪?”
许志清听黄蓉问话,回道:“他回了终南山!”
他看了一眼郭靖和黄蓉,轻声道:“说是去找丘师伯,询问一下他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的话让郭靖再次露出自责神色。
“哎,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一直把我那兄弟带在身边,说不定就能改变他的为人!”
许志清听到郭靖再次如此,他选择忽视。
“郭大哥,我和他分开的时候,也答应了他一些事!”
他说完,见郭靖目光认真的望着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他也是继续道:“如果他查完他父亲是什么人,依旧选择报仇的话,我不会选择插手!”
他这话,似乎让黄蓉和郭靖有些惊疑。
黄蓉更是试探道:“许兄弟,你……你难道知道过儿父亲的死?”
许志清轻笑道:“嫂嫂你不用试探,我的确知道他父亲的死。”
“甚至,我也认为他是死有余辜!只是可惜了我那徒儿的娘亲,还有我这徒儿!”
前者是一生错付,后者一直幻想父亲是英豪。
郭靖和黄蓉听到许志清如此说,有些也是好奇许志清是从哪里得知杨康的死?
这事情,也就只有他俩知道才是呀!
哦,对了,还有傻姑!
黄蓉想到这,又想试探。
“师弟,你莫不是见过我爹和傻姑?”
许志清一听黄蓉这问话,就知道黄蓉心中想的啥。
“嫂嫂,不是傻姑告诉我的,不过我倒也见过黄岛主和傻姑!”
许志清说着干脆转移了话题。
“就是不知道我那徒儿,知道了他爹是什么人之后会做如何打算!”
郭靖闻言长长叹息一声:“我反而担心过儿接受不了打击!”
许志清无奈,不应该担心别的吗?
比如杨过来报仇,走上歪路?
他不想和郭靖再说杨过的事,感觉理不清。
“郭大哥,过儿的事情,咱们等见到他再说吧!倒是蒙古南下的事情,是当前之急!”
“就好比现在的蒙古大营情况,如果大哥你有一支兵马的话,你会不会去攻击蒙古大营?”
郭靖听许志清提及了蒙古和南宋征战,他也不去想杨过的事情。
他思考一下,笑着问道:“许兄弟,你这是考我呐?”
他笑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看情况,如果蒙古大营发生的情况是真的,是真的炸营!我一定会带着队伍攻打他们!”
他说着也说出了发起进攻的原因。
“因为炸营是一种非常恐怖的情况,他们挥发了疯一样互相残杀!除了主将和亲卫军之外,没有人处于清醒的状态!”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直兵马杀出,不需要太多人,就能歼灭他们!”
许志清陷入沉思,他突然又问。
“郭大哥,为何那吕将军不愿意给你兵马职权!”
“以你的能力,想必军队掌握在你手里,能更好的发挥作用吧?”
他这话直接把郭靖干沉默了。
许志清不急,他静静地等着郭靖后面话语。
终于,他见郭靖沉默许久后,又开了口。
“许兄弟,我是白身,既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将,又怎么能领宋兵作战呢?”
“另外,这也不是能力不能力的问题,带兵打仗和官场他其实是两回事!”
“说太多,你也不太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主要是能一起抗蒙才是最重要!”
许志清听完郭靖的话,也被干沉默了。
他内心叹口气,他本来还有很多想法要说,现在听了郭靖的话,他觉他改变不了现状。
干脆不说了。
最后,他只是询问道:“郭大哥,如果我手中若是有一支军队,不知道你能否过来帮我?”
他这话,让郭靖脸色微微变。
“许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志清笑笑没有回答。
他又转移了话题。
“郭大哥,你对蒙古国和南宋是怎么看?你对天下的百姓又是怎么看?”
他这话让郭靖脑袋有些糊涂。
“这还能怎么看?蒙古国和大宋明明有着盟约,互相不攻击!”
“蒙古国却南下攻宋,背叛盟约!他们不对!”
许志清听到郭靖用不对来形容,他有些无言,他要的看也不是这個。
他只好扭头看向了黄蓉嫂子。
黄蓉瞅到许志清目光,她也是无奈笑笑,随后附在郭靖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
郭靖才恍然。
“许兄弟,原来你是让我这个评价两国。”
郭靖见许志清盯着他不说话,他轻咳一声。
“蒙古国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强横、霸道,有着非常强的军事!”
“他们是马背上的军队,攻掠之时,迅疾如风!猛烈如火!在平原上无可抵挡!”
“这些许兄弟都能看出来吧!”
许志清扯了扯嘴角,他哪里能看出来蒙古军如何,甚至他对蒙古国都不怎么了解。
“郭大哥,你请继续!”
郭靖点点头:“不过他们却过于残暴,过于压迫!敢于不听他们命令者,轻者为奴,重则斩首!”
许志清轻轻颔首,他见过蒙古士兵的残暴,以及蒙古士兵对不是他们同族人的残忍做法!
“那南宋呢?”
“南宋是我们汉族的国家,以城为主,以耕种贸易为主,非战的时候都能安居乐业,挺好的!”
“只是南宋相比较蒙古,却是弱小,不过咱们据城而守,定然能够使得蒙古国不能南下!”
郭靖说到后面语气变得铿锵有力。
似是对许志清说的,也似是对他自己说的。
许志清感觉郭靖在糊弄他。
他见此,也是随意问。
“郭大哥,如果襄阳城要是被蒙古攻灭了呢?”
郭靖这次回答不再是铿锵,反而是很平静。
“城若在,人就在。城若毁,人便亡!”
许志清想着郭靖的结局,
他内心叹了一口气。
“百姓呢?”
“其实为兄对百姓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他们要是能有着吃、有着穿,就很幸福了!”
“郭师兄你觉得现在的百姓,他们有着吃、有着穿吗?”
郭靖苦笑。
“要是没有战争,他们会如此,然而战争破坏了他们的生活!”
只是战争吗?
国与国是战争。
那国之内呢?
恐怕是阶级。
许志清心中轻叹,战争带来的是肉眼看见的残酷,而阶级的残酷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
比如南宋的百姓,辛辛苦苦耕种一年,到头来却还还是短衣短食。
地是他们开垦的,粮食是他们种下的,结果到头来的,全部的果实却进了‘大人们’的口袋。
他们自个所得的,却还是‘大人们’口中好心的赏赐?
这就算了,那些‘大人们’还让他们反过来对起感恩戴德。
以往的他,就算是想到这些,也懒得去改变。
因为时代的轮子,不是他能转动。
然而现在的他突然想到,他不去阻止轮子转动,用力去推一把呢?
那结果会如何?
许志清在想这些,却听到郭靖反他。
“许兄弟,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许志清一愣,随即笑了。
“莪确实有些别的想法,只是说出来却是有些遥远,等哪一天吧,哪一天合适了,我再告诉你!”
许志清知道当谜语人会令人不舒服。
可有些事他也不适合现在时机说出来啊。
他总不能说,他看南宋这个国家也不怎么样,他也不想让蒙古国统治吧?
他这样给郭靖说了,保不准郭靖给他来个降龙十八掌什么的。
许志清当谜语人,要是别人或许还会不爽,他觉得郭靖应该不会。
果然,他说完就看见郭靖很理解的一样点点头,并对他道:“那为兄就等你口中的那一天!”
许志清见此也是点头应下。
他刚如此,又听郭靖对他突然道:“许兄弟你是全真派首席弟子,将来应该会接任掌教!”
“全真派虽然身处蒙古境内,但是我相信全真派上下的抗蒙之心!”
“希望许兄弟,将来也会如此!”
许志清听了后晒然一笑。
这郭大哥不会以为他要投向蒙古吧?
他摇摇头:“郭大哥,还请你放心,我全真派上下一心抗蒙,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他刚说完,郭靖就拍了拍他肩膀道:“为兄相信你!”
许志清不知郭靖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他现在有点想离开,聊到这里他后面也没什么想聊的。
他话还没开口,郭靖却出声提出了一同去城墙上看看的话。
许志清想了下,答应了下来。
这次他没有再让师妹跟着。
昨日师妹可是吐了个稀里哗啦的,他可不想让师妹再吐。
登上城墙,许志清和郭靖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目光望去,昨日的蒙古大营今日显得格外的安静。
或者说,更像是一座没有人的大营。
不指许志清疑惑,就连郭靖也没有看明白。
炸营归炸营,但也不是全部的将士炸营,总有一些将军的近卫不会炸。
另外就是炸营过后,没有被别的军队偷袭的话,将领反应就是的话,天一亮就能收拢起士兵。
可这军营,怎么看都像是没人的大营?
“不会没人了吧?”
许志清嘀咕了一句。
郭靖皱眉:“不会真的是蒙古中人的计策吧?”
他也有些怀疑了。
昨日他们又没有干别的事情,蒙古军队怎么可能就退了?
他想不通。
莫名的,他想到了蒙古士兵口中的那一句魔鬼。
郭靖想着,扭头对许志清道:“许兄弟,今天你可还敢跟我一起前往蒙古大营?”
“这有什么不敢的!”
许志清摇摇头,和郭靖一起下了城墙。
两人要了两匹快马。
“盟主,许道长,你们小心一些!”
鲁有脚看着两人要去蒙古大营看一下,他有心劝,却没有说出口。
军队中人,也就一些丐帮弟子在距离蒙古大营稍远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散落的蒙古士兵。
让他们去窥探蒙古大营,他们是不怎么敢的。
襄阳城的守军,他们没有守将命令,更是不敢出城。
许志清点点头,便和郭靖骑马一同离去。
两人到了距离蒙古大营一段距离,就把马匹拴上,两人偷摸着到了蒙古大营外面。
许志清扭头看去,发现蒙古大营外面连巡逻的士兵都没有。
“郭大哥,他们如果用计策的话,这是什么计策?”
郭靖轻声道:“鲁帮主已经让探子探明了,蒙古大营周围没有埋伏着蒙古兵马,还有就是有着大军撤离的痕迹!”
“如果这些是蒙古人的计谋,那他们应该是埋伏在营帐里面之类的,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郭靖以往打仗,也没有遇到过这种。
这种,还真像是跑光了的营地模样。
许志清听完郭靖的话,他轻声道:“管他们,咱们摸过去看看就是了!”
他见郭靖点头后,于是道:“你看南边,我看北边,咱们两个人分开看,如果有埋伏,就撤离!”
郭靖沉声道:“无论什么结果,半个时辰后这里集合!”
许志清点点头,翻身去了蒙古大营南边方位。
他小心摸进去后,小心戳破一个蒙古包,瞅了一眼后,里面并没有什么埋伏。
他于是一个个去查看,发现每一个蒙古包都是空空如也。
根本没有所谓的埋伏。
他看完后,来到了粮草所在的位置,发现粮草被烧没了。
他确认蒙古大营的确空了,也没有想着去和郭靖集合,而是长啸一声。
许志清长啸过后。
没一会儿,就见郭靖出现在这里。
“许兄弟,我还以为你被埋伏了!”
“没有,我看了那边,一个兵都没有!”
“我那边也是!”
“这样看来,蒙古士兵的确是撤走了,就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除了我们之外,他们还遇到了什么事情?”
许志清没往自个身上想,他反而觉得蒙古军离开襄阳城比较好。
他帮助郭靖救出大武、小武之后,就想和小龙女一块回终南山。
他回去,还要把刀法改变一下,适合军队才行。
可惜他没有从裘千尺那里拿到铁砂掌这门外功。
他只能到时候从一灯大师那里想办法。
只是昨日蒙古士兵围城,他就想着暂时留下帮一下郭靖。
现在蒙古士兵离开,他也有理由离开襄阳城。
“郭大哥,蒙古大军离开的消息,咱们回去通知鲁帮主他们吧!”
“好!”
回了城,许志清让郭靖去通知鲁有脚他们,他就不去了。
转身就回了府。
许志清回到院子,他看着院子里小龙女和师妹在聊着什么,嬉笑个不停。
他凑过去,两人却是转移了话题。
许志清轻呵了一声,没有打听的意思。
“别聊了,收拾下,咱们准备离开!”
“啊,师兄,咱们现在就走?”
“对!蒙古士兵不知道什么愿意撤走了,咱们正好可以回终南山!”
“嗯嗯,我们赶紧回去,这襄阳城太不好了!”
程佳瑶想到昨天的城墙下的场面,她一点也不喜欢待在这里。
小龙女同样也是。
许志清等两人收拾完东西,他便带着小龙女、师妹去找嫂嫂。
本来他想直接去找黄蓉,却想到孤男寡女的,老找嫂嫂不好。
便回到院子里先收拾好东西再去。
许志清带着两人,来到另外一个院子外,迎面却是撞见了郭芙。
她还没开口,看到他们背着包,郭芙却是先道:“小师叔,你们这是要走?”
许志清嗯了一声,他随口道:“你娘亲呢?”
“娘亲在给我妹妹弟弟喂奶!”
“噢,那我等一下她吧!等嫂嫂喂完后,你帮忙喊她一下!”
许志清不想和郭芙多说,因为他想到那天的场景,就觉得太尴尬。
郭芙看到许志清和她说话时,往左看往右看,就是不看她。
她心中立马明白了什么。
她轻笑一下后,便应了下来。
“我现在就去通知我娘!”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许志清等郭芙走后,他扭头看向小龙女和师妹。
看到两人又在嘀嘀咕咕,他皱眉紧皱:“你俩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
“没有!”
小龙女和程佳瑶异口同声。
许志清还想再问,就看到黄蓉抱着婴儿从房间里走出。
一见他就问道:“许师弟,你怎么要走?”
“嫂嫂,本来我留下是想着帮郭大哥应对一下蒙古大军,前面我和郭大哥去看了一下,发现蒙古大军不知道什么原因撤离了!”
“正好门派那边还有急事,所以我才想要离开!”
许志清说着又拱拱手道:“既然也见到了嫂嫂,那我们就走了,就是麻烦嫂嫂一下,等郭师兄回来了后告诉他们一声!”
他讲完后,婉拒了黄蓉让他们留下的话语,随后就带着小龙女和师妹骑马离了府。
许志清经过城门,看到郭靖没有在,心道倒是生了一番解释的功夫。
三人离开襄阳城,便直回终南山。
半个月后,三人就到了终南山下。
许志清三人刚回院子,他还没来得及歇一下,就被师傅派人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