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川是通往燕北城的必经要道,也是北燕最后的兵事重镇,照着陈庆之这个攻伐速度,鬼神莫测,再不加以阻拦,那么白袍军跨过红川,也就是这几天的工夫了……
“慕容垂此人用兵果决,不愧是北燕难得的大将!”
尔朱荣暗赞。
他亦是西魏军中宿将,他心里所想的伏击位置,正好与陈庆之相重,也就是红川。
“西魏绿营军十万,愿助燕王一臂之力……只要能在红川截住陈庆之,那么西魏国内杨大眼、宇文昊等大将领骁骑营、十七营等百万雄师源源不断增兵,陈庆之再怎么猖狂,兵力总数也不过数万,能翻起什么浪来?!”
尔朱荣宣布西魏绿营军加入战场,对于北燕众人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殿内北燕众人精神一振:
“西魏看来是要将举国之兵都投入到这一场大战了!”
“百万大军,加上我国的精锐黑鹰军,足够横扫天下了!”
“杀了陈庆之,汉朝必然无人矣!”
……
红川。
这里是北燕最后一座兵事要镇,地质特殊,便连泥土都是红色的。
天气渐渐的炎热了起来,白袍军杀入北燕后,搅的整个北燕都天翻地覆,老百姓们缩在家里门窗紧闭,慕容垂将北燕重兵都调到了红川,准备在这里截杀陈庆之。
黑鹰战旗在风中飘扬,振翅欲飞。
二十万黑鹰军驻扎红川之地,从高处俯瞰,红川到处都是北燕兵营,延绵足足数十里,关前更是临时筑起了两座高台,上面布满了弓箭手,防御兵事,严密完整。
“慕容垂,倒是有几分本事!”
陈庆之负手站在一处山峰之上,居高临下,一眼望去,北燕红川大营尽收眼底。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大战之前,自然是要将对方的虚实底细全部看清楚。
徐庶眯眼道:“西魏居西南角,北燕占东北角,双方已成掎角之势,若攻西魏军,则北燕大军必定火速驰援,切断我军退路,若是强攻北燕大营,则要被北燕箭台打击……如此首尾呼应,阵型严整,毫无破绽。”
边上跟着的李存孝锵然道:“军师,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跟上次一样,直接踹营,末将一定宰了慕容垂!”
徐庶摇头笑道:“踹营乃是奇计,不可一而再使用,慕容垂看似粗豪,其实心机深沉,在阴山口吃过一次亏后,必定会多有防范……”
李存孝道:“那怎么打,末将全听军师与陈帅安排!”
徐庶淡然道:“所谓上兵伐谋,下兵伐城。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此时北燕得了西魏这等强援,士气正盛,若是能正面一战,强势摧灭敌军士气,那么接下来便可以长驱直入,打穿燕北城……”
陈庆之也点头说道:“元直军师所言在理,派人传递战书,当正面与之一战!”
用兵之道,变化万千,阴谋为取巧之道,阳谋却是堂皇以硬实力取胜!
……
……
呜呜呜呜呜呜~~~~
苍凉而肃杀的号角声,在红川旷野之上,骤然响起!
陈庆之一骑白马,身披儒帅战袍,立于阵前,大汉赤龍军旗猎猎作响,三军肃然而立。
李存孝、关羽、张飞等大将齐齐立于阵前,威武如天神。
巨盾长矛严整而立,龙鳞玄甲重骑兵稳守侧翼,大汉三军,巨都是铁甲铮铮,杀气冲霄。
慕容垂披着紫蟒王袍,头戴紫金盔,手里的北霸枪被赵云挑飞,遗落在战场当中,此时手里这一柄寒铁长枪,重一百二十斤,异铁打造,也是锋寒异常。
陈庆之叫道:“慕容垂,念在你也是一员虎将,若是此时降汉,陛下必有重用,若是顽抗,燕北红川,便是你葬身之地!”
慕容垂长枪遥指陈庆之,放声狂笑:“孤有黑鹰军三十万,西魏大军百万,就凭你这几万人,也敢口出狂言,速速退去,还有命在,如若不然,孤便提兵杀的你汉军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场上的黑鹰军兵将们,开始擂胸狂吼,声音如同怒涛狂潮,声势骇人。
其实此时燕北黑鹰军只到了二十万,加上西魏绿营军十万人,也有三十万之众,足足是汉军的好几倍。
陈庆之对汉军有绝对的自信,想要临阵一战,彻底打垮北燕士气。慕容垂又何尝不是自信满满?
黑鹰军对于北燕而言,就如同长林军对于梁国而言。
“慕容垂,找死!”
北燕大军气焰滔天,却是惹恼了飞虎上将李存孝,他一手提禹王槊,一手提毕燕挝,双腿重重一夹马腹,人马合一,风驰电掣地杀出阵去。
慕容垂一看,这汉将虽然虎背熊腰,却不是白马银枪赵云,心里就放松了下来,笑道:“不过一莽夫尔,孤要杀你,易如反掌!”
不等他出手,部下便有一员虎将锵然叫道:“燕王万金之躯,岂能跟这个莽夫斗将,折了身份?看末将去取了这厮的首级!”
此人便是慕容垂的兄弟慕容绍宗,生的黄须赤发,獐头虎面,身高九尺,腰粗膀圆,面貌狰狞丑恶至极,却有一种凶恶的威慑力。
“好!有绍弟出马,取这汉狗首级绰绰有余!”
慕容垂点了点头,双手抱着肩膀,冷眼看戏。
踏踏踏!
马蹄声急响,慕容绍宗如飞一般,杀了出去。
李存孝嘴角浮现一抹嗜血笑意,也不多说,驱马赶上,抬手禹王槊劈空怒斩!
铮!
禹王槊一击之下,便将这个慕容绍宗给劈落马下,毕燕挝快如闪电,补上一刀,这北燕猛将,就此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