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大汉皇朝的深不可测。
郦琼也是摇头叹道:“诸位,刘整败在汉军手里,这不正说明了汉军主将的用兵之妙,还在刘整之上么,就算是换做你我一齐上阵,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李成咋了咂嘴,问道:“老郦,我只知道砍头杀人……你说说,汉军这么厉害,接下来迟早要遇到,这仗怎么打?”
大家都是南宋降将,在金国官场上混,当然是结成了一个小团体。
郦琼素有智略,比他们这些大老粗,有远见多了。
所以遇到大事,这些人都来征询郦琼的意见。
郦琼看着厅内挂着军事舆图,手指点了点,抚须叹道:“大汉圣皇,英雄了得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灭掉南宋,还以铁血手段,肃清了内部的奸臣党羽,分兵发动北伐……”
顿了顿,郦琼默然道:“绝不是那昏庸的宋君能比的,如今其势已成,汉军连连大捷,正是士气如虹的时候,他们下一步必然猛攻洛阳城,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要接到驰援洛阳城的消息了……”
话音未落,宴厅之外,有一个金国探子疾步走入了殿内,抱拳道:“几位将军,连儿心善将军有军令传来,完颜寿将军被阵斩,洛阳城告急,上面军令,几位将军务必在三日之内,调度各部兵马,等待军令,随时准备驰援洛阳城!”
这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
等这个斥候走后,厅内众人开始沸腾开来:
“草,汉军也太猛了吧,洛阳城这就顶不住了!?”
“我的天,完颜寿武功很厉害啊,居然被阵斩了!?”
“大汉猛将如云,深不可测啊!”
郦琼轻叹一声。
老实说,他对于眼下大汉的形势,有点看不透。
金国雄踞北方,练出了拐子马跟铁浮屠这两支王牌精锐,其军队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连年征战,打的南宋嗷嗷叫,只有防守之心,却无反攻之意,乖乖的缩在南方俯首称臣,年年进贡。
但是面对突然崛起的大汉,强大的金兵不知道见了什么鬼,却是节节败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难道,汉人将要挺直背脊,再度崛起了么!?
这军令是金国国主粘罕亲令,万分紧急,李成、孔彦舟等人要就没了欢宴饮酒的心思,纷纷起身,准备去军营里调度兵马去了。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跑进来郦琼府里一个下人,气喘吁吁地说道:“主人,门外有一个先生,说是主人的故人,特来拜访主人叙叙旧……”
郦琼一边朝外走着,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不见!”
他也算是在金国官职颇高,权位并重之人。
找他办事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有的说是老乡,有的说是老朋友……
一天里起码来个好几趟,烦不胜烦。
这下人道:“主人,这人说是当年七百义军,您就明白意思了……”
七百义军!?
郦琼心里微微一动,停住了脚步,说道:“人在哪里?”
下人道:“就是府前,请主人定夺。”
郦琼也不多说,大阔步的朝着府前走去,果然在那两尊威武的石狮子边上,看到了一个儒雅英气的中年文士!
正是宗泽!
郦琼激动的叫道:“果然……果然是老朋友,请入内一叙!”
当年宗泽在外为一镇统帅,郦琼就是七百义军的统领,归附宗泽麾下,算是他的门生。
郦琼将宗泽等一干人,迎入了厅内,对着李成等人吩咐道:“你们先去军中处理事务,等我这边忙完再过去……”
李成、孔彦舟等人,知道郦琼有私事,正要告辞,却只听宗泽淡然道:“几位将军还是留下吧,出兵驰援洛阳么?不必了,洛阳城已经被大汉攻破了!”
“……”
李成愣住了,眼珠子瞪的跟牛眼一样的滚圆!
洛阳城驻守十万金兵,全部都是精锐,又有刘整这样的军中宿将坐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打破啊!?
孔彦舟脸上表情也是十分精彩,急声问道:“这……这不可能啊!”
拐子马、铁浮屠,铁血精锐,震慑南方。
汉军难道是天兵天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洛阳城?
宗泽淡然一笑,取出了一枚金灿灿的虎符,正是金国军中特有的上将虎符,持之可以调动十万兵马。
这一块虎符,显然就是上将刘整手里的那一块。
郦琼等人,虽然见过,但都没资格持有。
“这……这虎符都流落出去了,刘整……刘整真的兵败身亡了!?”
众人大惊失色,心里凉凉的……
郦琼更是脸色复杂,对着宗泽躬身的行大礼,微微一叹道:“原来如此,多谢宗帅救命之恩了!”
郦琼也是个明白人。
宗泽既然冒了性命之险,只身到郾城来,神情淡定自若,还带着虎符,那就是考虑清楚了一切,彼此之间没必要再耍套路说谎话了,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李成额前全是冷汗,暗暗侥幸道:“幸亏了老兄提醒,这要是派兵驰援洛阳城,岂不是正中了汉军之计!?”
孔彦舟也是背后冷汗涔涔,道:“险些误了大事,还好……还好……”
一时之间,众人心里都是万分侥幸。
还好没去!
不然汉军半道设伏,赶上去就等于是给汉军送菜啊!
郦琼心思比众人都要深些,目光落在了宗泽背后的几个人身上,虽然穿着灰色布衫,却是一个个双目精芒闪动,显然都是内功高强的好手!
郦琼替宗泽斟茶,不动神色地问道:“南宋国破之后,宗帅现在境况如何?”
宗泽笑道:“你我交情笃厚,也不瞒你,某在大汉武穆元帅手下,任行军司马一职!”
“今日持虎符来此,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救尔等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