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想法只不过是在第一层,花灵媞那是想要上第二层的。
与此同时花姚姜在琉璃殿里也是把后殿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的,她闭着眼打坐,心里却觉得好笑。
没有接触过长天宗的人根本不会明白他们的人身上那种气质,就达鲁这样的,还长天宗弟子,怕是一挨近长天宗地界,两条腿就要发抖了吧。
她这可是经验之谈,长天宗的人也有性格活泼的,但是由于常年明争暗斗抢夺资源,那他们即便是开心的笑都是一种狞笑,不会很夸张,却能让人一眼分辨出来,就觉得莫名不舒服,不想同他们打交道。
然而这四个人呢?这模样在人家长天宗能修炼到金丹寂灭程度的人跟前,就跟一刚从娘胎里生出来的天真婴儿一样单纯了。也就啥也不知道的家伙才敢这样装那种宗门的人,也是无知者无畏,只能骗骗小孩子。
花灵媞假装很惊讶,“哦?是嘛!你们……你们竟然是长天宗弟子!”
她一边惊讶着一边就快步走到武闻劲和黄望跟前,同时向他们俩要同样的说法。
这俩家伙的演技也是挺不错的,一副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模样刻画的那是入木三分,不去演戏委实浪费人才!
“既是长天宗弟子,那么身份玉牌呢?”
这时候驰末煌出声询问,问了个颇为有经验的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花灵媞觉得结果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意外,他们肯定备有这身份令牌,毕竟要装相不提前准备好的那种铁憨憨大约也不会被派来做这种事儿。
果然达鲁就让花灵媞把他的须弥袋倒过来,他隔空控制将里面的一样东西掉了出来,不是长天宗的身份玉牌是个啥。
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就把东西交给了自家师兄,“是真的。”
然后就装成一副老手的模样给了个肯定。
驰末煌看了她一眼接过,也是随意一看,确认了花灵媞的判断,的确是真的,甚至真到连里面的名字都和达鲁配的上。
可惜这没能让驰末煌完全相信他们的话,小年轻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他这种被花姚姜悉心培养的老鸟却明白想要改身份令牌也不是顶难,元婴以上的人都能做到。
这么一来他反而就确定了假如这身份令牌是假的,那么他们的这次行动就是预谋好的,并且所图不小。
他能这样想,花灵媞自然也能。她想到的是自家师兄这一茬举动也并不是没有作用,这身份令牌一出至少是说明这些人有计划的在行动,甚至计划很宏大,背后想嫁祸斗篷人的目的那就更明显。可以说想的和驰末煌异曲同工。
好了,达鲁依照约定把“实情”都说了,那么花灵媞就得说话算话把须弥袋完好无损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达鲁一双倒着的眼珠瞪的很大,一瞬不瞬看花灵媞。
花灵媞倒也说话算话,还真就把这只须弥袋重新塞进了达鲁的腰封里,甚至连假身份令牌都还回去了,那实诚的,让这三个人都不敢信哪,反而觉得这女的这么做是不是得到消息之后要杀人灭口,才不稀罕这只须弥袋的啊。
他们越想就越害怕,感觉这一身的针插着似乎都是幸福的,就在考虑要不要想想办法让这女的再折磨他们一会儿,看看这灵蟒筋能不能挣开,总算也是个活的希望啊。
然而花灵媞那从未停下的飞速转动的大脑却已经有点儿灵感了,想想看虚玄大地上此时同斗篷人最有仇的是谁,答案就已然呼之欲出。
九方家族,无可非议。
只是她不明白假如是九方家族想要搞事嫁祸斗篷人的话,那现在的斗篷人不是已经收服九方家族了嘛,当时没骨姐姐跟着大佬一起撵她离开的时候也是一副自己以后会很忙的状态。
既如此他们又怎么会让这几个九方家族的人溜出来,还做这些事儿的。
不是她盲目对斗篷人充满信心,斗篷人就是流放者,按理来说能被流放,这种小伎俩他们应该才是鼻祖来着。那一个个的还是修为甚高的“老不死”,能没察觉?
即便没想到好了,没骨姐他们应该也能全盘控制住整个家族的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做到了如指掌,这对打江山的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她死也不信这么点儿小事还能出现纰漏。
莫非没骨姐是故意放这些人出来的?
不对,大佬当时发现了九方家族那位受伤的老祖九方移出现在玄清宗时,表现的多惊讶呀,说是来专程看她的还能半道撤回去呢,所以肯定不是故意的啊。
那他们不是九方家族的人?自己猜错了?
不是九方家族的人嫁祸斗篷人干啥,没道理啊!
等等!方才那个姓鸡的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鸡……方和睦”?
鸡方和睦,鸡方和睦?鸡——方和睦,有没有一点儿“某方和睦”的感觉?!
刚才这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那么紧张,紧张的人说话都会不利索,所以这个“鸡方和睦”假如变换一下,硬扯扯的话,是不是有点儿“九方和睦”的意思?!
九方和睦,这个“九”字是因为这人发现自己念完整的话立马就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紧张的半途刹住然后就担心这么说别人会不会发现,有木有道理!
她就说哪有人姓“鸡”的,“鸡方”也不对劲儿啊,敢情就是“九方”!
那么这就完全可以直接证明这些人就是九方家族的人没错了,其他三人不姓“九方”也没关系,毕竟九方家族还有旁系啊,他们就大多不姓这个姓,比如武栋。
然而确定了这个话题就又兜回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处的问题上,看来除了他们自己解释,也没别的办法了。
可要问出来也没这么容易,这个直系九方和睦是暂时不经事儿了,这三个旁系能被派出来依旧为九方家族办事本身也就说明他们的忠心,忠心的人只怕更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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