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媞觉得自己特别怂。
她一边掰腿子一边回想刚才为啥就因为这个男人那么微小的动作就不敢动了,难不成自己实际上骨子里就是个花痴,看到个“好看些”的就挪不动道儿?真的有点鄙视自己了怎么破。
掰了好一会儿,腿子终于舒服,她也从地上站起来,一脸严肃的朝男人重新看去。
嗯,还是觉得长得诡异的好看,不过这下没有不敢动的心情了,很正常啊。
她又抬起那条掰好的腿朝前走去,男人又动了,她又不敢踩出去了……
啊~这种讨厌的感觉又回来了!所以根本不是她怂,问题出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吧!
你可以的,踩下去啊,人家只是一个被铁链子拴着的囚犯,往前走一步能对你咋的?
不,真的是根本走不下去这一步,而且连把脚伸回来的可能性都没有。
又要做木乃伊了,腿子才刚好啊……
我为什么要不信邪呢,学个螃蟹很难嘛……
长得好看了不起嘛,这里不是禁止运转灵气的嘛,你是怎么做到的哥……
我叫你大佬成吗哥,咱不玩木乃伊的游戏,我保证再不冒犯你了行不……
啊,好像金鸡独立比刚才更长的时间了……
好了,这下腿子非但不抽筋,还没有任何感觉了,觉得自己都要飘飘欲仙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花灵媞眼前出现一片白光,耳朵里响起“嗡——————”这种类似心脏监听器监测到死人时发出的声音,然后都快要出现幻觉的时候,周身压力一空!
“哐叽!”是一个苦命身体摔倒在石头上的声音。大佬男人终于放过她,她得救了。
忘了刚才那个类论文标题,她重新想到了一个,叫做“论大佬看不见不说话不能动也能教训你让你生不如死的实践办法”。
她不知道躺在地上昏迷了多久,头顶上那片特别有特色的“天花板”才重新进入视线,身上也感觉到恢复力气,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控制权。
但她还不想起来,躺在那里思考大佬究竟什么意思,以后难道真的要学做螃蟹,还是一只得畏畏缩缩的螃蟹?她是来这里做任务的诶,不是来做螃蟹的。
从刚才的经历判断,这个大佬男人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靠近半步,感觉对她带有很大的敌意……不,应该是对做她这任务位置的人带有很大敌意,毕竟他也不认识她呀,今儿才第一回碰面呢。
哎,这不是废话嘛,他是被锁着的囚犯,她则是能在这里四处走动的自由人,那人家肯定会有敌意。要是他俩换过来她被这样对待被锁着,也会对大佬男人在自己跟前走来走去非常不满,没当场弄死那真是因为形势所迫。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应该先试着消除这种敌意?要不先打个招呼?
她的心里动态来来回回走了好久,最后终于想到自认为可行的办法,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注意好走位,还是石质门槛的旁边,一点都没敢往前蹭上一公分。
“呃……你好?”她先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都快像是在和人耳语那种试着问了个好。
为了防止大佬对她声音的反感,再次故技重施,打完招呼以后马上立正站好,争取以最舒服的姿势被凝固。
腿子由酸到麻再抽筋再没感觉,然后又从没感觉恢复抽筋发麻酸回来这套流程真的不想第三次经历了好嘛!
她的腿子只是恰好长在这种不靠谱主人的身上,并没有做过啥坏事呀,不应该再经受这种折磨!
神奇的是好像大佬没有因为她的声音产生反应,没有转动他那颗该死的头部诶。莫得感情的微笑笔芯~
“大佬你好,我叫花灵媞,是被九方家族绑架来这里看看那个叫奇怪名字的东西是不是显示红色的小可怜,请问我可以从这里往大佬你的右边静悄悄移动过去一下嘛?”
她胆子肥了些,声音也响了些,于是嘴上开始没把门的夹带私货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说明行事目的,说完继续站着观察大佬反应。
大佬“……”
时间又流逝了一点儿。
很好,大佬又没动,这应该就是默认她能上前个几十上百步,并且可以在这间石殿里肆意放飞了吧_
并不是!
她确实能往前走了一步,可跨出第二步时,大佬那标志性的转头动作又又出现,把她给吓得,差点儿没一个转身逃出殿外去,等以后选个黄道吉日再来。
过了好一会儿——诶,我没有被凝固诶!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是误会了,随着大佬转头,刚才的境况其实并没有发生,她能把脚放下,并且还可以上前第三步。
啷个回事?难道大佬真的允许我在石殿里放肆了嘛。那我再跨一步吧~
啊,又被冻住了……
嗯?只冻了我两秒钟,看来只是警告我一下,表示这是接受我的极限,不可以再往前。哎呀,大佬还挺nc,竟然因为一个招呼就放开一条可以让我走两步的移动宽度。啊,好想堵心的微笑呢。
她又莫得感情的勾着嘴角,也不管凄惨的大佬看不看的见她,优雅微笑着朝人微一鞠躬,迈着很有尊严的小步伐朝自己左手墙边蹭进了殿内。
往里走一段距离,她看见固定在角落的拴着大佬一脚铁链固定点。只见那地方并不是想象中用什么钉进石砖里铁环之类的镶嵌着,反而是看上去极不牢靠类似冰一样的透明物质,将那铁链“粘”在石砖上。
她忍不住停住脚步多看了两眼。这条铁链被“粘”部位不是最前端,而是留了好长一截拖在地上,而被“粘”住固定点却是铁链中部。莫非这东西还有可调节的功能?她心里冒出这种奇异想法,想着,鬼使神差就朝那冰和铁链伸出手爪。
我扽。艾玛真的可以抽出来!
她才没用多少力,那铁链竟然在她手里松了力,随着她的抽取,往外挪了一节。
快速放手。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抬头,悄悄观察拴着大佬手腕那段从房梁上挂下来的部分。